能够当上未来的太子爷满意的球伴,宝心里蓦然升起一些自豪感与喜悦感。
再想想那些依靠喜好巴结上太子和皇帝的历代同行们,什么秦朝的赵高,东汉张让,宋代高俅与童贯,还有那个正在倒马桶的魏忠贤,这些英雄人物的光辉形象涌上心头。
要是能把这祖宗服侍好了,带他玩爽了,不定以后等他当上太子,自己在宫中也能横着走了吧。
随即又想起来,这熊孩子被立为太子是万历二十九年的事了,离现在还有十二年呢,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在宫里做十二年的太监不成?
再了,自己肚子里的穿心烂肚丸还在稳当当地等着烂他的肚子呢,那洪公公目的就是让他进重华宫,此刻肯定也是瞪着血红的眼睛在暗自得意,岂容自己逍遥快活。
最重要的是,自己跟其他太监同行们最大的不同就是,自己下面还完好无损的吊着一坨东西呢。
要是在武则天、慈禧太后的年代,自己不定也能成就张昌宗、安德海、李莲英这些前辈们的风光无限,可惜在明朝,万历以及以后的皇帝都是男的呀,自己这件绝世暗器实在是难以发挥伟大作用。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十四五岁宫女正气喘着往这边跑,边跑边喊:“大档头不好啦,大档头不好啦,娘娘要杀人了,快去救救荣喜吧。”
赵档头闻声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腮帮子肌肉明显驽了起来。
那边的朱常洛好奇心强的很,大人张开双臂拦住飞奔来的宫女道:“站住站住,皇娘为什么杀荣喜啊?”
宫女发现朱常洛,赶紧站住身给他行了礼,细声道:“大殿下安好,荣喜给娘娘进了一碗百合莲子羹,娘娘在羹汤里发现一颗烂的莲子,就发脾气荣喜肯定在莲子上下了毒,荣喜莲子羹是厨房进上来的,她也不知道,娘娘就把碗摔了,要把荣喜拖出去打死,还要把厨房的太监们全部杖毙。”
赵档头上前一步道:“走,去瞧瞧。”
完便大踏步往前走,朱常洛也跟着宝和宫女紧跟在后面。
宝心里暗暗嘀咕:额滴神啊,这恭妃在史书上都是记载她出身低贱,一辈子如何委曲求全,如何忍受郑贵妃的欺压,可书上没她是什么脾气啊,莫非也是个窝里横的变态?搞不准还真是的,瞧这架势,一颗烂莲子就要杀人,这尼玛纯粹是外面受气窝里撒啊。
只是老子倒霉还要服伺这个死变态,万一看老子不顺眼把老子也杀了就一翻两瞪眼,傻眼对傻眼了。
进了寝宫院门,一眼就看见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角落里一个宫女正被两个太监用鞭子打的满地打滚,满头满脸的血痕,嘶声哀嚎着:“娘娘,娘娘饶命啊,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是冤枉的,娘娘饶命……”
满地太监宫女鸦雀无声,一个个噤若寒蝉,只顾低头瑟瑟发抖。诺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噼啪噼啪的鞭子声和宫女凄惨的哀嚎。
一见赵档头进院子,宫女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拼命爬起来往这边冲过来,一把抓住赵档头的衣襟哭嚎到:“大档头救命,大档头救命,奴婢冤枉啊。”
持鞭的两个太监见赵档头,也不敢再继续追过来打,赶紧垂下手中鞭子,垂首躬腰站立一侧。
满地跪着的太监宫女俱都侧过头来,看着呆呆站立的赵档头。
“怎么不打啦?本宫话不管用了吗?”一声尖细的女子声音自屋门内传出,随即一个身着素锦宫服,面色苍白,眉毛都快要竖起来的二十七八岁女子走出屋门,冷冷看着院子里的情形,随即看见站立在院门处的赵档头,不由得微微一怔。
赵档头微微躬身道:“的见过恭妃娘娘。”
宝赶紧在后面把腰躬成一个大虾状,伺候在一旁。那拉住赵档头衣襟的荣喜也止住哭声,赶紧面对恭妃双膝跪地,把脸贴着地面不敢继续哭泣。
恭妃脸色变得很快,很快就露出一丝微笑:“原来是赵档头来了,进屋话吧。”
赵档头并没有挪动脚步,仍然保持微微躬身,语气谦卑却又态度坚决道:“的闻听娘娘动怒,要打杀荣喜,还要杖毙厨房的太监们,的心中甚是惶恐,这些伺候娘娘的下人们可都是东厂的人,要是不懂事惹怒了娘娘,那的岂不是也罪该万死,因此,心中实在是恐慌的很。”
恭妃闻言面色一变,呆立半响强笑道:“赵档头笑了。”
赵档头没理她,将目光投向那持鞭的两个太监:“咱家才两天没来重华宫,你这两个崽子又是哪里来的?”
两个太监见赵档头问话,脸上顿时变了色,其中一个太监恭声道:“启禀大档头,奴婢,奴婢是明妃宫中的,是听明妃之令前来重华宫伺候恭妃娘娘的。”
赵档头冷笑道:“明妃宫中的崽子,也敢来重华宫打杀我东厂的人,莫非是奉了圣令吗?”
恭妃赶紧插话道:“赵档头莫要误会,是明妃姐姐见前些日子坤子去了,怕我这里缺少使唤太监,就拨了这两个人来伺候本宫。”
赵档头扭头看了恭妃一眼,也没理她,只对两个太监冷声道:“既非奉圣令,擅自打杀东厂之人,可知罪吗?”
两个太监面色灰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奴婢听从恭妃娘娘口谕,绝非敢对东厂无礼,大档头恕罪,大档头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