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
澹台昭迅速出手,牢牢抓住谢璞的手腕,语气温和地说:“相公的碗筷都还没动,怎么能说吃饱了呢?莫非是嫌弃了为妻的口水?”
澹台昭脸上的笑容像春风一样和煦,可她的一只小手却在不断地握紧,五指深深地陷入了谢璞手腕上那点可怜的皮肉里。
谢璞第一次触碰到澹台昭的手,这只小手如同想象中的那般嫩滑,还略带几分粗糙和颗粒感,格外修长纤细,如果只是单纯地看一眼,倒也是颇为赏心悦目。
只不过此刻的谢璞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在他眼中,这只手宛如一把坚硬无比的铁钳,牢牢地钳住了他的命!
"哎哟哟,轻点轻点,好痛啊!为夫怎会嫌弃夫人呢?别说是夫人的口水,就算是夫人的洗脚水,为夫都巴不得一饮而尽呢。"
谢璞心急如焚,口不择言地说出这番不经思考的话语,在潜意识里,他觉得澹台昭听到这话后理应会放过自己。
谁曾想到,澹台昭听完之后,那双美丽的眼眸竟然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当看到澹台昭那闪烁着光芒的美眸时,谢璞心中暗叫一声:"哦,谢特!"
只见澹台昭松开了紧握谢璞的手,将原本藏于桌下的一条腿慢慢伸出,轻轻揉搓着,并用一种温柔而又夹杂着些许哀怨的口吻,佯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唉,近日练武过于频繁,导致双脚酸麻无力,相公啊,能否。。。。。。"”
“不能!”
未等澹台昭把话说完,谢璞便赶紧抢先说道。
他这两个字刚刚说出口,顿时之间,仿佛感觉到时间倒流一般,从当下的三月中旬迅速回归到了腊月寒冬中的风雪天气,那寒冷的感觉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此时此刻,澹台昭端庄地坐直了身子,她面无表情地直视着谢璞,与之前那柔美的娇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变脸的速度之快,实在是堪称一绝。
“你刚才说什么?”
澹台昭冷冰冰地问道。
听到这话,谢璞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怯懦地回答道:“我……我吃饱了。”
“然后呢?”
澹台昭依然保持着冰冷的神色。
“老……老婆,你慢慢吃吧。”
谢璞话音刚落,只见澹台昭手臂一挥,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传来,令人惊讶的是,在她身旁那张坚实的木桌上,竟然浮现出了一道深入将近一寸的红叶掌印。
谢璞瞬间是目瞪口呆,心中是震撼无比,暗想澹台昭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啊,这一巴掌能在木板上留印的功夫,恐怕也只有宗师级的大师才能做到吧。
“你若是再想抵赖,可别怪为妻在你最珍惜的俊脸上也留下一道像桌子上的红叶子。”
澹台昭下了最后通牒,谢璞感到万分委屈,充满愤恨嚎叫道:“能别这样吗,好歹我也是你相公啊,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一场玩笑而已,你不谅解就算了,用得着这样对待我吗,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虽然看似活的不累,吃着不苦,但其实,这只是表面,全雍州人都知道,谢家二公子,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好色成性的废物!你不知我顶着这些骂名有多累,有多苦,你难道认为我想这样吗,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出将入相,想文武双全,可我脑袋就是笨啊,常人和天才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明白吗?”
谢璞觉得前世自己活得太累了,这一世自己只想躺平,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好好享受这个世界,更别提他现在在古代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虽然他是对澹台昭有一点儿意思,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一直控制他,毕竟,他最讨厌被别人限制自由了。
他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如果澹台昭还是继续纠缠不休,那他真的宁愿直接撞墙跳河,然后穿越回去算了。
澹台昭凝视着面前这位似乎被上天剥夺了智慧的丈夫,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轻轻地叹息一声。
她的神情逐渐变得温和,脸上还浮现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那甜美的笑容让谢璞越发害怕了。
“相公所承受的苦难和劳累,作为妻子的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然而,古人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因此,请相公再次忍受一下苦楚,替为妻将洗脚水端过来吧,水温要稍微热一些,可以吗?”
从澹台昭那张樱桃小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滴滴甘甜的蜂蜜,顺着谢璞的嘴唇滑落进去。
当他尽情享受这美妙滋味的时候,接踵而至的却是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杀人蜂群!
谢璞浑身一颤,仔细想了想,隐忍,算了,不跟她计较,去厨房打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