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帮她写了首诗,她背下来,不断默写,担心自己懈怠,她找了根竹竿给顾宴清,要顾宴清不时督促她,哪里有写的不对就直接敲打她的手,不要同她客气。
顾宴清却从未打过她的手,只拿竹竿把她手臂顶起来,时时查看,只写了两天,便有巨大进步。
及至曲江宴上,她素净的纤尘不染。并未出现在皇帝招待的秀才的主宴上出现,而是和一群诗文爱好者聚集在另一侧的花灯赛诗会上。
宁王就坐在花灯阑珊的诗会主席上。
高胜寒欣喜,一来就靠了过去,诗会上裴丽婉正在题写。
裴丽婉一见高胜寒,便邀请高胜寒与她同作,高胜寒虽然有谦虚的美德,但更想令宁王刮目相看,于是接过侍从递过的笔,就要将默记的诗句写出来。
宁王果然走近来欣赏。
他向众人道:“王妃写的字可是了不得,去年秋天给圣上写的贺贴就不同凡响,二十个字一半都是错的,写得东倒西歪,憨态百出。圣上看罢开怀大笑,说他好久都没遇到这么可乐的事了。”
抬手甩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于众人传阅:“这是王妃之前解闷之作,今日也能供众人一乐了。”
转头又向愣住的高胜寒道:“是需要代笔吗?”
众人早已轰然大笑,但高胜寒只能听到宁王的笑声,跟法王魔咒一般绕着她天灵盖不断回响。
宁王走近将她已经写在纸上半句诗扫了一眼,依旧笑道:“几天不见,王妃竟就认了这么多字了,该不会是提前准备好的吧。”
高胜寒感觉自己好像河里的鱼,本来自由自在游得正欢,突然来了一阵寒潮,接着就是大雪,给她就冻在了浅滩上。
她道:“确实准备了,只怕用不上。”
宁王收了笑,又将半句诗看了看道:“写的不错。”
高胜寒道:“这是顾先生写的。”
宁王还欲说笑:“竟然还请了先生,这是要考状元不成?”
裴丽婉从旁接话道:“高司徒学富五车,女儿又怎么会不知书。宁王莫要拿王妃打趣,这可不好笑。”
高胜寒并非没有听出来裴丽婉维护她,只是她此时已经火冒三丈,说不出什么好话。
“这有什么奇怪。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高胜寒怼道。
宁王同裴丽婉解释:“她不学无术惯了,喜欢叫人取笑。”
裴丽婉眼神在宁王和高胜寒之间溜溜转了两圈,疑道:“宁王与豫王妃很熟吗?”
宁王哈哈大笑:“见过两面。”
裴丽婉道:“两面何至于此。宁王对王妃似乎不太尊重。”
宁王一愣,颔首致歉,裴丽婉客气点头,转身走开。
诗会高胜寒是没法待了,她让金子去喊马车接她回家,自己待不住,也朝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这一路无人,冷风嗖嗖,路上也暗。她抱着自己顶风向前,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走到拐弯处,忽见宁王就杵在路边,却不是等她,而是同要乘马车离去的裴丽婉解释道:“我若送你回去,与你名节不好。待他日”
高胜寒走得飞快,将宁王的声音甩在身后,她有点想哭,便真就哭了出来。
待她坐上马车刚走了两步,马车忽然一停,晃得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