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哀哀的哭声,让人心里酸酸的一阵难受。我劝着紫玉,要她不要太难过,坚强起来,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逃出去。
&esp;&esp;紫玉不存任何希望的对我摇着头,哭着说,先前有位个姐妹,仗着身上有两下子功夫,借着外面的人进来送饭的机会,逃到了门口。可还没等出了门口,就被看守杀死了。那之后,没有人再敢提逃跑的事儿。
&esp;&esp;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惊讶,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可以随意的伤害一条人命。看来,这里虽然看不见守卫,却是戒备森严,想要逃离这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sp;&esp;牢里面的哭声,越加的哀戚。
&esp;&esp;躲在角落里的布衣男子,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对着一干哭泣的人,厉声吼道:“你们都不要再哭了。就算是哭死了,也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esp;&esp;那些哭泣的女子,被他这一嗓子吼的惊着了,收住了眼泪,愣愣的看着他。
&esp;&esp;我这时,方才有机会看清楚他的全貌,眼前不觉一亮。
&esp;&esp;凤眼狭长,眉宇秀气。唇红齿白,面似粉团。二十出头的模样,真真是一个飘飘美男子!
&esp;&esp;在我打量他的功夫,他也朝我这边扫了几眼。对于我的象貌,像是感到有些意外,稍显怔了一下。
&esp;&esp;紧跟着,错开视线,看向牢中一干女子。冷着面孔,说道:“你们不觉得你们光是这样的哭泣,没有半分用处吗?”
&esp;&esp;“那还能怎么办,逃又逃不出去。”一名富家小姐楚楚可怜的说道。
&esp;&esp;“就算逃不出去,也不能在这里干掉眼泪,这只能让那些人高兴。”
&esp;&esp;“你是男子,自然要比我们这些女子坚强的多。你不让我们哭泣,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另一名布衣装束的女子,说道。
&esp;&esp;“我——我暂时也没有想到好办法,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们。”没有好主意,那男子嘴里说的却是很硬气。一看就是知道,这是个清高、嘴硬的家伙。
&esp;&esp;“没有主意,就闭上嘴巴。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等着人家屠宰的羊羔,别以为你是男子,便可以在这里横行霸道。我们想哭,那是我们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一名女子,像是平日里受惯了男子的气,满是敌意的吼道。
&esp;&esp;这些女子,本就在这里关的焦燥、不安,想是借着这样的哭泣,将内心的种种情绪发泄出来。不想,被这布衣美男,出声教训了一顿,大家伙这股怨气,没处发,尽数朝着他使了出来。
&esp;&esp;布衣美男一时间没有想到,会招来这样的结果,群起围攻之下,也只得灭了气焰,闭上嘴巴,乖乖的又缩回了原处,抱着膝盖,闷声不语。
&esp;&esp;我见他郁闷不已,凑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气恼。大家也都是心情不好,嘴上说几句重话,也只是想发泄发泄,并没有什么真的恶意。彼此就别再互相计较了。”
&esp;&esp;布衣美男抬头看了看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咽了回去。
&esp;&esp;便是这一抬头,我看见他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心中立时清楚,实则他也很是恐慌不安,只是倔强的嘴上不肯说出来而已。
&esp;&esp;我挨着他,靠着身后的铁栏杆,滑坐到了枯草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着他搭着话。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直到我问起他也是被人打晕,被人抓到这里的时候,他才吭吭嗤嗤的出了声。
&esp;&esp;也许是长久以来,心底里藏了太多的话,又没有人可以倾诉,实在觉的憋闷的慌。又或许是我先前好言好语的安慰,温暖感动了他。总之,他也没顾及,我于他,只是初识而已,便把心底里的话,全数的跟我吐了出来。
&esp;&esp;他这一出声不要紧,我倒是被他接下来所说的话,真真实实的吓了一大跳。不为别的,只为了他说,我们这些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官府的牢房。
&esp;&esp;便是这个消息,让我好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esp;&esp;官府的牢房,我们这些人,又都没有犯法,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就被人抓到官牢里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我又是震惊又是好奇的,听着他往下说。
&esp;&esp;原来,他叫孔维仁,是梁州昙县人,因家道中落,父母双亲先后辞世,他便孤身一人前来投奔洛城的舅父。谁曾想,舅父嗜赌如命,家中钱财尽数败光,便把他骗卖进了相公堂子。一次,他趁着看管不注意,逃出了堂子。不想,被管事的带人追上,捉将回来。吊起来想要毒打一顿的时候,正好赶上堂子里来了位名叫大胡子的常客,见他长的甚好,跟管事的一打听,知道他还是个清倌儿,便花钱把他赎了。
&esp;&esp;他原是庆幸着,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肮脏的地方了,哪里会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情况。
&esp;&esp;那个大胡子带着他,从堂子里出来,东拐西拐的,就来到了知府官衙的后门。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打从里面出来个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二话不说的,就把他直接领了进去。跟着,就被送进了这里。而那个领他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进来带人的山羊胡子。
&esp;&esp;我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些估计。
&esp;&esp;我回想起,先前捉我的那两个假和尚,口中所提到的那个什么小爷的,好的就是男色。依照这一点,便可以推断,我们这些人,以各种方式,被捉到了这里,为的就是满足这一切背后主使之人的色心。
&esp;&esp;而这里又是知府的官牢,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的大胆,敢在知府的后院里,偷偷的干下这样的勾当。还是说,这洛城的知府,本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esp;&esp;不管是哪种情形,都和这聂光远全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esp;&esp;洛城的百姓,人人皆言,他们的知府是怎么怎么样的清官。又哪里会有人想到,就是这样的清官,在他的官牢里,关押着这么些无辜的男男女女。
&esp;&esp;还有他的那四个儿子,‘礼义仁孝’,狗屁!
&esp;&esp;我早已经领教过他们的色胆包天、不知廉耻。那些表面的光环,全数都是假像。实则,他们就是四头披着羊皮的狼,色狼!
&esp;&esp;对了,这四头恶狼——
&esp;&esp;那两个假和尚不是说过,什么小爷的吗?既然有小便肯定会有大,连在一起,那不就意味着……
&esp;&esp;天啊,真的会是这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