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跑到施粥的地方,只见帐篷被人撕拦了,锅也被人砸烂了,地上全都是碗的碎片。
远处土堆上,站着十几个看热闹的女妇。
近处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堆上,陆明艳一手提着银针袋子,一手拿着根能看见粗细的银针,就要下手。
“住手。”郑婉婉大喝一声,跑过去将她拿着银针的手腕握住。
她一把将陆明艳手里的银针夺过来,“你胡闹什么?这哪里是给人针灸的银针?你这明明就是穿鞋底的针。”
说罢,郑婉婉把人拽起来,将她左手的银针袋子也夺了来。
这幅银针,全都一样大小的。
郑婉婉斥道:“这么粗的针,你是用来给人放血吗?你几时见我施针用过这么粗的了?”
不光粗,还长。
这要是一针下去扎错了,直接送人归西。
陆明艳嘟着嘴,“反正倒下的人是陆霞,死了就死了,她之前还要买凶杀我呢。”
“这针是我在西天城买的,老板说是人畜两用的,你快还给我。”
郑婉婉把银针插进了袋子里,扔给雨烟,吩咐着:“雨烟收好了,不能交给她。”
“好的主母,雨烟保证保管好,不会让大小姐碰到的。”
郑婉婉蹲下身,轻轻抓起陆霞的手腕,给她把脉。
把完脉又检查了下她的脑袋,鬓角处有道皮外伤,再看她的胸前,有只大黑脚印。
她吐血就是因为这一脚,但她晕倒的原因,却是营养不良。
“怎么搞的?”郑婉婉一边伸手摸着陆霞的胸,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一边问着贾好人。
“本来施粥好好的,大家都在有序的排队打粥,但三小姐突然跑出来,说先给孩子和老人。
其他人要是中午领不到饭,那就等到晚上孩子老人吃过了,再来领饭。”
“大家一听,就觉得是咱们粮食不够,要是这一顿吃不饱,下一顿就没了,一顿疯抢就搞成了这样。”
贾好人倒是想阻止,但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郝随意带的人原本是维持秩序,防止有刁民闹事的,结果被陆霞这么一整之后,大家全都秒变刁民。
于是乎,打起来了。
但有郑婉婉的威压,郝随意到底没有下手太重,但是百姓们为了口吃的,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一行人被打的鼻青眼肿,回醉今朝去了。
闹到最后,陆霞伤的最重,等人都散去后贾好人才发现,她倒在了土堆上。
“要在地狱里当菩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不,法力不够,惹来祸患了吧。”
“大家伙儿瞧好了,今天晚上啊,醉今朝的大门就要被那些贱民给拆了。”
“你们跑这里来耀武扬威,打乱鄂州的生活秩序,你问过大家的同意了吗?”
“这鄂州啊,林林总总可是有两万多人呢,单凭你一家,养活得起吗?”
远处那十来个女妇,扬声说着,看郑婉婉他们的笑话。
资源有限,生存需要竞争。
人越少,竞争就会越小。
当人的欲望只剩下活着之后,人性的恶便会被无限激发出来,无限的放大。
郑婉婉之所以步步为营,就是深知已成的生存法则,需要慢慢渗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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