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与周德威等一众将领面色凝重地退回大营之后,便立即着手开始清点人数。然而,最终得到的数据却令人心惊胆战——此时所剩的士兵仅仅只有五万多人!要知道,在此之前,河东军在攻打村寨以及县城之时,就已经折损了将近一万人马。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夜袭更是雪上加霜,让他们再度损失了三万多英勇之士。经过仔细核查,除了兴元军那边统计到的两万多人伤亡之外,竟然还有一部分河东军在逃亡途中因为惊慌失措而互相踩踏,导致不少人无辜惨死。
一时间,整个大营都被一股沉重的哀伤氛围所笼罩。许多河东军的战士们无法承受失去亲密战友的巨大痛苦,纷纷在营帐之中抱头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片天空都撕裂开来。每一声哭泣都是对逝去生命的沉痛哀悼,也是对这场残酷战争的无声控诉。
主帅李嗣源满脸愤懑之色,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他瞪大双眼,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我绝不甘心就这样咽下这口气!那些阵亡的兄弟们怎能白白牺牲?必须要再打一仗,为他们报仇雪恨!”然而,他的冲动之举却遭到了盖寓和周德威的严厉制止。
监军盖寓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说道:“李主帅啊,咱们河东军如今虽说人数上依旧占据优势,但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全军上下士气已经跌入谷底。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贸然再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是速速退兵为妙!”
周德威也快步上前,拉住李嗣源的胳膊劝道:“李主帅!您身为主帅,身负一军之重责大任,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愤怒就轻易发兵呢?这样做岂不是将众多将士们推向那水深火热的绝境之中吗?还请主帅三思而后行啊!”
第二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监军盖寓一脸严肃地来到了李嗣源面前,言辞恳切而坚决地向他提出了撤兵的请求。面对这一局面,尽管李嗣源心中有着万般不舍和不甘,但在权衡利弊之后,也只能无奈地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随着一声令下,河东军开始缓缓撤退,旌旗飘扬,士兵们迈着沉重的步伐逐渐远离战场。然而就在此时,兴元军的哨探如飞鸟一般迅速地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大帅楚靖平。得知河东军撤退的消息后,兴元军的将领们群情激昂,纷纷向楚靖平请战,表示要趁此机会乘胜追击,一举消灭河东军。
但楚靖平没有同意。
在一片喧闹声中,钟离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大帅啊!如今双方已然打得不可开交,结下了深仇大恨,您难道还不忍心对李嗣源那个旧日兄弟痛下杀手吗?”众人闻言皆看向楚靖平,等待他的回应。
只见楚靖平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诸位莫急,并非是本帅存有妇人之仁。实则是因为河东军不仅是咱们的对头,更是那汴州朱温的死敌。我们需要借力打力,若是能让他们保留一分元气,日后便能与汴州军拼死一战,消耗掉对方的部分兵力。如此一来,待我们将来与汴州军正面交锋之时,便可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听完这番话,众将面面相觑,一时间沉默不语。过了片刻,郭从山率先拱手称赞道:“大帅果然目光高远,竟能考虑到如此深远之处,就连未来的决战都已提前谋划妥当。末将等佩服!”其余将领也纷纷点头称是,原本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楚靖平面色凝重地说道:“如今这天下之局势,恰似那风云变幻的三国时代啊!且看那朱温,他雄踞于河南、河北以及山东等地,势力范围广袤无垠,其兵力雄厚、粮草充足,宛如当年实力最为强大的曹魏一般,令人不敢小觑。而反观咱们这边呢,则犹如实力最为弱小的蜀汉,虽有一腔热血与壮志,但地盘狭小、兵力有限。至于那李克用,尽管其所据之地仅为河东一带,然而其实力不容小觑,足可与排第二位的东吴相媲美。如此一来,摆在咱们面前的道路便清晰明了了——唯有率先灭掉朱温这一劲敌,方能腾出精力去应对李克用这个棘手的对手。否则,若同时双线作战,恐怕会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之中,后果不堪设想呐!”
乾宁四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上空突然笼罩起一层厚重而压抑的阴霾。就在这个看似寻常的日子里,一场惊心动魄的兵变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瞬间冲垮了这座古老城市的宁静与秩序。
原来,那被野心勃勃的李茂贞重金收买的禁军副统领韩全诲,早已暗中勾结了禁军将领李继筠和李继诲二人。他们三人臭味相投,心怀不轨,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阴谋。
终于,这一天来临了!趁着夜幕的掩护,韩全诲带领着他的心腹手下,与李继筠、李继诲所率领的军队一同发难。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刃,如饿狼般冲进了禁军中军大帐。可怜的禁军统领使李继昭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惨死在了乱刀之下。
随着李继昭的倒下,整个禁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韩全诲等人则趁机迅速掌控了局面,一举夺取了禁军的指挥大权。至此,长安城的局势彻底失控,百姓们惊恐万状,纷纷紧闭家门,不敢外出一步。这场突如其来的兵变,给原本就缺少人气的长安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也让人们对未来充满了忧虑和恐惧。
话说这李继昭啊,其实便是那孙德昭。此人对皇帝可谓是忠心不二,在战场上更是威猛无比、奋勇杀敌。然而,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极度嗜酒。平日里,只要一沾酒杯,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常常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而这一切都被那副统领韩全诲看在眼里,并暗暗记在了心中。终于,有一天孙德昭又一次喝得烂醉如泥之时,韩全诲瞅准时机,带领着手下轻而易举地就将毫无还手之力的孙德昭置于死地。
在成功铲除了这个心头大患之后,韩全诲迅速稳定住了军心,以铁血手段镇压了军中那些胆敢反抗他的将领和士兵们。随后,他亲自率领着哗变的禁军浩浩荡荡地杀向了皇宫。
此时的皇宫内早已乱作一团,面对来势汹汹的叛军,大多数皇宫侍卫选择了仓皇出逃保命要紧。于是乎,韩全诲的手下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便顺利地冲进了皇宫之中。他们毫不留情地把皇帝、皇子以及一众后妃强行拖拽上了马车,然后一路疾驰,出了城朝着西边直奔凤翔而去。
韩全诲也坐进了一辆马车里,怀里抱着皇妃李渐荣,肆意轻薄,李渐荣是李晔的妻妾中最美貌的一个,李渐荣不甘被辱,奋力反抗,韩全诲怒道:“你再反抗,我就杀了你儿子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