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点点渡了过去。
滋润了男人的唇瓣。
裴寂僵住,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感受着唇上的柔软。
方才不过是捉弄她的,没想到她竟真的这么喂他水。
裴寂心情大好,突然觉得今日的伤值了。
她的唇极软,每一次吻上的时候,都能让他上瘾。
她喂完一口,又照例再次将茶水渡给他。
直到茶盏见了底,她刚想直起身子,忽然男人张嘴含住了她的唇瓣,重重碾压着,急迫地占有着每一寸。
宝嫣想直起身子,逃开,可后脖颈被一只大手捏住。
那大手稍稍施力,摁着她的脖颈,让她无处可逃,只得被迫承受男人的狂风暴雨。
宝嫣整个人软在了男人的身上,直到这个吻结束,她感觉连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都被他抢了去,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耳边是男人张扬又无耻的呼吸声。
【小殿下真甜啊!】
刚进房来的欢婶立在屏风后,瞧见了床榻上两人亲昵的姿势,先是呆住,然后将水盆搁在桌上,小声道:“小娘子,温水我拿进来了,你给裴爷擦擦身子。”
话罢,她急忙出了房。
猝不及防间听到欢婶的话,宝嫣想到现在两人的姿势被欢婶瞧了去,说不定刚刚的亲吻,也一并被她看去了。
她不由得脸颊红透了,急急忙忙从男人身上起来,转头朝着外间看去,可哪里还有欢婶的身影。
“我们是夫妻,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话砸在宝嫣耳边,却起了落井下石的反效果。
她转头气呼呼瞪了他一眼,索性不管他,往外间走。
反正他还有精力来轻薄她,那肯定没事。
宝嫣伸手去开门,却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以她的力气压根就打不开,她只得在外间的软榻上坐下。
耳边是男人时重时轻的呼吸声。
这些日子,他夜间就宿在她床边,她早就习惯了他沉稳的呼吸声,此刻这虚弱又怪异的呼吸声传到她耳里,她十分不自在。
她抽出袖中的匕首,刀刃上还沾着男人的鲜血。
这刀刃有多锋利,她实在太清楚了。
刚才那一刀,她又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没将男人捅穿,那都是因为男人皮糙肉厚。
但再皮糙肉厚,那伤口也一定很深。
她转头看向了桌上盛着热水的铁盆,犹豫了一瞬,终是没办法彻底狠下心来,对男人不管不顾。
毕竟他今夜受伤,都是为了救她。
如没有他,她这个时候就算活下来了,一定比他此刻惨上成千上万倍。
她感激他!
宝嫣端着水盆再次走到床边,抿干了帕子,一点点将男人的脸庞擦拭干净,又一路往下,将胸口的血迹都擦掉。
最后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系带上。
那白色的长裤,沾上了无数斑驳的血迹,不知是他的血,还是那狼狗的血。
恶心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