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放亮,徐玲趁着张斌还没醒来,早早地起床走了。八点多,张雪叫醒丈夫时,刘斌问张雪徐玲呢?张雪告诉他徐玲昨晚就回去了。刘斌说:“我喝多了,也没去送送她。”
这之后,徐玲好长时间没来张雪家,也没有跟张雪联系,到底事后是什么情况,她一直没有跟张雪说。张雪想她一定不好意思过来玩,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丈夫。
两个月后的一天,徐玲打电话对张雪说:“可能是怀上了,这几天老是吐,什么东西也不想吃。”张雪知道她是真的怀上了自己丈夫的孩子,心里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悲哀。
徐玲怀孕后,他的丈夫绍军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不让她洗衣服,不让她做饭,不让她扫地……徐玲想吃什么,他就给她买什么。徐玲对张雪说看到绍军那么精心地照料她,她常常有一种负罪感,她说想想都感到后怕,万一将来他知道不是他的孩子,会怎么样呢?
张雪和丈夫去看过她几次,刘斌还是像以前一样说呀笑的,但徐玲却总是有点尴尬,每次面对张雪丈夫的眼光时都会迅速游离开去。
每次去看望徐玲时,看到绍军对她那么关爱有加,张雪就提醒自己,千万要保守这个只属于自己和徐玲之间的秘密,因为她不敢想象绍军知道真相后会怎样,自己丈夫知道真相后会怎样。
孩子终于要出生了,徐玲被绍军送到了本市最好的一家医院。得到消息后,张雪拉着丈夫去了医院,虽然她不能跟刘斌明说,但那毕竟是他的亲骨肉,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冥冥中张雪还是希望他第一时间知道。
下午三点多,徐玲顺利地生下了一个五斤多重的男孩儿,把她丈夫绍军乐得跟小孩似的,见了熟人就说:“我终于当爸爸了!”绍军忙前忙后地照看徐玲,给孩子洗尿布,哄孩子,给徐玲买好吃的。
张雪美慕得直怪丈夫:“瞧,人家绍军对徐玲多好呀,哪像你当初……”
丈夫不等张雪把话说完就打断她的话说:“我也没有亏待你呀!”
丈夫的确没有亏待张雪,坐月子那一个月里都是他精心地照顾着自己。
孩子过满月时,徐玲提议让张雪夫妻认孩子作干儿子,这样孩子也可以叫张雪丈夫爸爸(干爸爸),他就会一直离他亲爸爸不远。张雪和徐玲相互叮嘱,一定要保守秘密。
一切好像做的天衣无缝,因为她们成了亲家,两家的走动就更频繁,外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唯一让张雪担心的是徐玲每次面对自己丈夫的眼光时,还是有一点羞涩。
不知不觉孩子已经两岁了,早到了该走路、说话的年龄了,但是孩子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徐玲隐隐感到一丝担心,问张雪这孩子的智力会不会有问题?别是当时给刘斌喝了太多的酒引起的。张雪劝她说,有的孩子说话是晚一点,应该没问题,肯定会说话的。
孩子四岁了,虽然学会了走路但是傻里傻气的,说话也说不清楚。这让徐玲感到很失望。徐玲的丈夫更是接受不了,他带着孩子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是孩子的智力有问题。好不容易要个孩子,竟是一个傻孩子,这对他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问医生出现这种智力障碍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医生告诉他可能是大人在怀孕时喝了酒,或吃了不该吃的药物。他问徐玲吃过什么药,徐玲心里发虚,支支吾吾地说没吃什么药呀。
徐玲的丈夫带着孩子到处看病,倾其所有,希望能治好孩子的病。
2009年3月22日,在一家医院治疗时,给孩子抽血化验,绍军无意中看到上面的血型,感觉跟自己的血型不吻合,就咨询了医生,结果发现这孩子不该是他的。
仿佛一夜之间塌了天,绍军铁青着脸揪住徐玲的衣领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开始徐玲死不承认,但绍军步步紧逼。徐玲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以前绍军常听别人说孩子长的像张雪的丈夫,但他从没往那方面想,如今听见医生证实确实不是他的孩子,绍军发疯般地问徐玲:“是不是刘斌的孩子?”
徐玲没有回答。
绍军吼道:“不说话就是默认!”
他对徐玲说要去刘斌的单位找他算账,说刘斌欺负了他的女人。
绍军走后徐玲立刻给张雪打电话,让张雪去刘斌的单位劝架。张雪匆匆忙忙赶过去,他们正在单位吵着打着,两个人的衣服都扯破了,刘斌的嘴角还有一丝血痕。绍军说刘斌欺负了他的女人。刘斌说根本没有的事。
绍军说:“孩子都四岁了你不承认,还是男人嘛。”
刘斌说:“有什么凭据?你说是就是,你冤枉人。”
绍军说:“要凭据是吧?明天带着孩子去做dNA,谁不去谁是孬种。”
刘斌说:“去就去,谁怕谁。心里没冷病,不怕喝凉水。”
刘斌单位的人都在围观,有的人说看不出来刘斌这么文静的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来。有的说人不可貌相,现在的男人,谁说得准呢。
两个人被单位领导劝住了。
单位领导对绍军说:“我们会详细调查此事,给你一个答复的,如果确有其事,我们会对他进行处理的。”然后好说歹说把绍军劝走了。
刘斌感觉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没有听从单位领导要他留下来的劝阻,离开单位回了家。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的张雪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出事是早晚的事儿,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徐玲会生下一个傻孩子。
回到家,刘斌愤愤不平地说:“这个绍军简直是无中生有,污人清白,明天一定要去做dNA,证明后他必须得给我恢复名誉,给我赔礼道歉!”
张雪知道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小心谨慎地跟丈夫说:“别去做了,不要再花那一万多的鉴定费了,真的是你的孩子!”
刘斌一下子蒙了,愤怒地看着张雪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我?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这样说话?”
当他听张雪把当时的情况跟他说完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嘴里嗫嚅道:“完了,这可教我怎么做人呀!”
晚上,刘斌不停地喝着酒,而张雪把孩子送到母亲家后只敢躲在房间里流着泪,她不知道一场灾难即将在她的头上。11时左右,醉酒的刘斌拿着一把菜刀走到房间,向熟睡中的妻子猛砍,一刀,两刀,三刀……
次日早晨,张雪的母亲送孩子过来,发现惨死在床上的女儿,随即打了110。接到报警后,警方很快确定凶杀是丈夫刘斌,上午10时,在某公园一拐角处熟睡的刘斌被警方抓获。
2009年12月,刘斌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