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渐渐的走远,那侍卫招来一个人道:“派两个机灵的,跟在那轿子的背后,一直到他们停留的地方再回来汇报。”
那侍卫恰好是李骥的手下,自然是认识这个被他们私下认定的未来主母的,他记得当初上来的时候,未来主母是与一男子和一个女子一起的,现在却是一个人走,身边还跟着这么多人,他本能的觉得有问题,所以果断的派人跟着。
很快,他就为自己的机智庆幸。
就在那群人离开不久,李骥就骑着马赶了过来,冷酷坚毅的雍王少见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那样急迫担忧,甚至等不及马停稳就翻身下来,手里拿着马鞭,还不等那侍卫行完礼就直接打断他道:“有没有见到林靖易,或者是可疑的人?”
那侍卫也机灵,一下就知道是出事了,于是将方才自己的所见和安排一五一十的跟李骥说了,李骥脸上的神色极为吓人,那双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关着一头猛兽,控制不住的要出来择人而噬。
他利落的上马,沿着方才侍卫给他指的方向策马疾驰,道:“你,很好。”
李凌亦跟在李骥身后,赞许的道:“好小子,晚上到我那里一趟。”说完给了马一鞭子,跟上前面的李骥。
明白李凌亦的意思是要提拔自己,闫雄赶忙郑重行礼道谢:“谢大人提拔。”即便人早就走远了。
身边的手下都凑上来向他道喜,闫雄心里有些感激林靖易,虽然不太厚道,但也是她才能让自己入了王爷的眼。
这一伙人极为谨慎,不断的调整路线,半路上还把轿子换成马车,路慢慢变得不好走,跌跌撞撞的,林靖易猜他们可能已经把她带回了郊外的地方。
陇凭阑终于醒了过来,失血让他脸色苍白,睁开眼先去看林靖易,虽然不能说话,看着她的眼神却满是担忧。
林靖易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车子忽然停了,人又过来,把他们的眼睛蒙上,被带进了一件屋子里,这才被解下眼上的布条。
很平常的屋子,与一般乡下的房子布局是一样的,很明显是这伙人的暂时的据点。
等人都出去,林靖易先去看了看陇凭阑大腿上的伤。伤口很平整,血也已经止住了,看来不是伤到了大动脉,只要养着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秦子衿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镇定了不少,与林靖易一起去看陇凭阑的伤,可以听到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林靖易觉得有些愧疚,给陇凭阑包好伤口后,道:“这些人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都怪我,要不是我约你出来,你也不用受着无妄之灾。”
秦子衿家里有三个哥哥,就她一个女儿,老来得女,秦家夫妇对她自然是千娇百宠,她又生的优雅大方,聪慧异常,家中人都待她如珠如宝,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没吓得哭已经是她心理素质强横了。
今日之事虽与林靖易有关,但现在很明显不是怪谁的时候,再说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说这些显然没有意义。
她拉着林靖易的手,道:“你既然知道是自己连累了我,那就要好好的想办法,赶紧让我们摆脱困境,别拿那副愧疚的模样对着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陇凭阑听她说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哪里是他以为的她是大家闺秀,优雅温和的模样,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他有些不满的道:“你怎么说话的,靖儿愿意被抓吗,我们被牵扯进来,靖儿心里比我们更难受,你还在这里说些风凉话,亏靖儿还把你当做好朋友,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林靖易听他说话整个人有些囧,这不是玛丽苏桥段吗,怎么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秦子衿给了一个“他是白痴”的眼神,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道:“你是陇凭阑吗,你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吗,听不出什么意思来就不要乱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人厌哎!”
要不是腿上有伤,陇凭阑都要跳起来指着这个女人的鼻子骂死她!这个混账女人在说什么,好容易靖儿愿意理他了,她还敢这么在靖儿面前抹黑自己!
他眼睛都要喷火了,道:“你是女人吗,秦家的家教就是这个样子的吗,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见到秦小姐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是在嘲笑她徒有虚名了?
秦子衿睁大眼睛看着他,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忽然一笑,漫不经心的撇开脸,道:“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在你上门与靖易解除婚约时。”
这话,真毒!
陇凭阑觉得眼睛都要烧起来了,这女人竟然,竟然敢在他面前揭他的伤疤!他又气又怒,却还是有些心虚的看了林靖易一眼,见她神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这才放下心里,骂道:“你嘴巴这么毒,我看以后谁敢娶你!”
秦子衿回敬道:“不劳你费心,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么有眼无珠,看谁敢把自己女儿嫁给你。”
看两人还有精神吵架的样子,林靖易心里松了口气。
看陇凭阑都快要被秦子衿气死了,她才笑着道:“你们两个别吵了,省省力气,说不定他们不给饭吃,你们这么吵饿的快,小心不是被人杀了,反而是被自己吵架饿死的,那不是太不值当了。”
陇凭阑吓了一跳,道:“不会吧,被绑架这么惨?”
林靖易摊开手,道:“我也不知道,但不排除这个可能。”
好,两个人安静下来。
三个人一时沉默下来,秦子衿终究是个小姑娘,就算再聪慧,也是会怕的,她挪近林靖易,小声的道:“靖易,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