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女孩原本有些紧张,但是宋盛芙没有一点架子,就像邻家阿婆一般。
其中年纪最大的是针绣院的念慈,原来没有名字,家里孩子多,她是家里的老大,一直大丫大丫的叫着。
后面来到了女学,教她的夫子是一位南阳绣女,从前被丈夫卖到慈幼院,后面成了女学的夫子。
大丫没有名字,夫子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念慈。
念慈喜欢这个温温柔柔的夫子,学东西也很认真,加上有些基本功底,在针绣院的比赛中屡次摘得首名。
珍馐院来的女孩,是一个脸圆圆的,微微有些发福的可爱姑娘。据她自己说,从前在家总是吃不饱,一年前还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在珍馐院待了一年,吃的可好,回去之后羡慕死庄子上的女孩们了。
“从前饿了,我就去找竹虫烤着吃,那滋味老香了。我在院里跟着夫子们啥都学,只要是好吃的我都看着学,现在手艺连夫子吃了都说好。老夫人等午时,我给您老炒两个菜,保准你喜欢。”
幸好今儿元英的夫子们不在,不然又要说她说大话了。
宋盛芙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听着,还直点头应承下来。
巧工院是一位肤色雪白,看着有些羸弱的姑娘,叫做安艺。她父亲是个木匠,她从小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也是有天赋在身上的,做出来的东西又小巧又精致。
偏她没有其他爱好,一有时间就去学院申请材料,自个在屋里琢磨着。
巧工院卖出去的许多精致的簪子、极具特色的千孔香囊等等,起码有十分之一都是她无事做的。
最吸引宋盛芙的,是医妇院的那个姑娘。她年纪最小,也是最爱笑的。
“你叫什么名?”
“回老夫人,学生叫戴千宜,今年九岁了。”
宋盛芙听到她的名字,心下了然。
这个就是邱灼曾与她提起的那个孩子。
戴千宜是正儿八经出自医学世家的,祖上还有人做过太医,是北阳赫赫有名的戴氏一族。
不过这些如今看起来跟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她同家里断绝关系了,至少宋盛芙她们知道的就是这样。
戴千宜就是从小痴迷医道的姑娘,家中祖父当家,不许女孩学医。
这孩子不服气,每次在祖父教哥哥他们的时候,偷偷趴在窗子外面偷听。
为此不知跪了多少次祠堂。
这个祠堂可没有伯府那么明亮,只会点几盏烛火,剩下的全是黑黢黢的牌匾立在上面。
第一次跪的时候,小千宜被吓得发了好几日的高烧。
后面慢慢习惯了,当着戴家祖宗的面,没事把药百册从头背到尾,背完差不多也就出去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改不了戴千宜学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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