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茜哭笑不得,昨个儿还因她背上了污名心怀痛惜,这会子却巴不得她污地更重,只是为了她能不进宫。
可见,皇宫和元佑帝在云氏心里不亚于洪水猛兽,顾瑾茜进去了,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顾瑾茜摇摇头,元佑帝想要获得岳母心甘情愿把女儿嫁给他,是遥遥无期啊。
不过,娘高兴就好。
“只是,要苦了霆哥儿了。”顾瑾茜叹息了声。也不知道顾瑾蓉和韩氏要怎么办才能把此事圆过去。
顾瑾茜和云氏吃过早膳,相携着去了慈晖院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要赶卯时一刻(凌晨5点15分)城门开启时出城,所以在寅时正(凌晨4点)醒来,就接到了院门口守门婆子传来的话,说银杏苑里郑侍卫派人传话说,今日有事无法出城,请老夫人继续安歇。
老夫人闻言没有详细询问怎么回事,望着承尘静默了会儿,给了回话,又吩咐下人们各自安歇不用准备,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只是,睡得不甚通透,半梦半醒间,再次睁眼,就过了往日早膳的时辰。
管嬷嬷和红棉带着其它三个红字辈的丫鬟伺候着老夫人梳洗更衣后,忙把早膳摆上来。
早膳后,老夫人询问了木槿苑的事情,管嬷嬷禀告了一番。
老夫人眉头蹙地紧紧的,感觉告诉她,定是出事了。
恰巧,顾瑾茜和云氏进来。
母女俩人请安后,顾瑾茜没有犹豫地就把陈六逃狱一事说了出来,“…不管陈六和那些人有没有逃出去,城里城外的戒备肯定是非常严了,所以我想咱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就安排人守在祖母院子门口,等祖母醒来知会祖母一声。”
“陈六被劫狱?”老夫人震惊,她知道是因为出事了,却没想到是陈六被劫狱,好一会儿后,呢喃道,“武安侯和端淑大长公主这是想要做什么?”
顾瑾茜摇摇头,“不过孙女猜想,这个陈六的纨绔应该是故意的,是用纨绔掩饰他真正的本相,所以武安侯和大长公主府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劫狱救他,可这样做,岂不是也暴露了其本相?劫狱死囚,就是大罪,皇上怎么会放过两府?”
老夫人静默了会儿,遂又抬眸看着顾瑾茜,“如果真的是武安侯和端淑大长公主做出此事,定不会落下一丝的把柄和痕迹来,而皇上直到现在表现出来的都是明君风范,如果拿不到武安侯和大长公主劫狱的确凿证据,皇上就不能降罪两府。”
云氏不明白,“母亲,陈六在京城横行霸道,都恨他恨地想要食其肉,又岂会去救他,愿意救他的只有武安侯府和特别喜欢他的端淑大长公主府,这还需要确凿证据吗?”
老夫人淡淡一笑,“律法不是靠推断,而是要做事的证据,只要劫狱之人不是两府的人,皇上就拿两府无奈何。”
顾瑾茜点头同意,就像她的那个世界里,明明知道贩毒的就是那个人,可你拿不到真凭实据指证他,你就是拿他无奈何。
“这些都与我们无关,出了这样的事情,灵慧大师想必也是进不来侯府了,管嬷嬷,去木槿苑看看,霆哥儿怎样了?告诉老二媳妇和大姑娘,若是霆哥儿不大好,老身会立刻请韩家人上门来操办大姑娘的婚事,免得因为丧事,再次拖延了大姑娘的婚事,耽误了大姑娘,永平侯府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顾瑾茜嘴角挽起一抹甜甜地笑,抱住老夫人的胳膊,说了太后也梦魇的事情,灵慧大师也已经出了签语,让她去五台山普济寺清修一年,“……签语在午膳之前,定会传遍京城角角落落,所以霆哥儿这儿,过不多久也就会好起来了,祖母不用担忧的。”
老夫人又一次震惊了下,随后眸子恍惚了下,又长叹一声,握住顾瑾茜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都说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些人哪里想到,咱们其实是不想进宫去的,一个人想尽法子太难,多人想法子凑齐一事,却是容易的,茜姐儿,那就等着上谕吧。”
但还是派了管嬷嬷去木槿苑探望霆哥儿,而云氏生了韩氏和顾瑾蓉的气,就没有派人去看望。
不一会儿,管嬷嬷回来了,脸色上有些难看,老夫人一看顿时冷沉道,“说。”
管嬷嬷无可奈何了声,禀告道,“回禀老夫人,奴婢没有见到五少爷,大姑娘说五少爷才刚喝了药睡下了,二太太也不在跟前,大姑娘让奴婢转告老夫人,是霆哥儿是她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二太太的亲肚子里生出来的亲生儿子,绝不会伤害霆哥儿的。
在奴婢临走时,大姑娘突然地又说了一句,说二老爷和二太太夫妻情深,二老爷绝不会做出那种拿外室子充当嫡子养育,却又厌恶这个嫡子,不闻不问地的事情来。
奴婢听得莫名其妙的,而大姑娘也一改往日的音容笑貌,奴才都有些怀疑,眼前的大姑娘不是昔日那个温婉贤淑善良大度的大姑娘,不过是长得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