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六点多到的饭店,当时我爸妈都已经到了。
杨叔也在场,所以关于婚礼压根没什么好聊的,除了定日子、确认一下流程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互相查户口,聊儿女小时候那点事儿。
柳长生虽说是柳家家主,但他这些年都没怎么回过祖宅,再加上年纪大,阅历也不少,所以跟我爸接触也没什么违和感,俩人推杯换盏,没多大会儿一瓶茅台就下肚了。
但这场合对于两位老祖宗来说多少有点处刑的意思。
他们在大山里窝了几百年,几乎不跟人打交道,所以自打到了饭店,我看这两位好像浑身都不自在,跟俩雕塑似的往椅子上一坐,连句话都不说,我爸敬酒的时候也只是机械性的具备回应,连往嘴里倒酒的动作都完全同步。。。
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俩机器人呢。
俩老爷子这德行,就算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来,后来出去抽烟的时候我妈还追出来问我呢:“青青这俩太爷是不是对你不满意啊。”
“满意啊,咋可能不满意。”
“满意他俩怎么总板张脸不说话呢?”
“嗨,这不是岁数大了吗,老年痴呆,语言能力退化很正常。”
我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了过去:“放心吧,啥事儿没有,青青她们老柳家人都恨不得让我去当上门女婿呢,快回去吧,我下楼买单去。”
“买啥单,你爸怕结账时候撕吧,来的时候就给完钱了。”
我妈直接把我手里那根烟抢了过去:“别抽了,回去吧。”
虽说烟瘾这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啥作用了,但这种违背自己医院的掐烟方式还是让我觉得有点难受。
我刚想让我妈先回去,再偷摸点一根儿,这时候青青从包房里走了出来:“酒喝完了顾言,你再去要两瓶吧。”
“卧槽,四瓶台子这会儿功夫就喝完了?”
我愣了一下:“当饮料喝呢这是?行你让他们等会儿吧,我去要。”
刚要转身,却被我妈一把直接给薅了回来:“不用,他家没茅台,你跟青青在这儿等着吧,你爸车里还有,我去拿。”
也没等我说话,她就一边翻着车钥匙一边往楼下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我又点了根烟:“哎呦,可算了了桩心事儿,咋地,我爸跟你爸聊开心了呗?挺能喝啊。”
“不光他俩,你杨叔跟旁边那两位也没少喝。”
青青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带那俩祖宗来了,往那一坐连屁都不放一个,你爸敬酒也不知道说句话啥的,我看着都感觉尴尬。”
“嗨,他们不是没接触过这种场合么,以后再见两次面,熟悉熟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