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她很多年,后来心淡了,就没再找了。”
沈存希点了点头,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只怕心里已经绝望了。他没有把调查到的一些线索告诉他,想等到找到人再说,以免最后找不到,让老人空欢喜一场。
“老四,你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雪生,现在还不是时机。”贺峰殷切地望着他。
沈存希抿着薄唇,半晌,他才道:“好,但是我只能答应您,暂时不告诉她,一旦时机成熟,我不会再瞒着她。”
“好。”
……
贺雪生扶着醉醺醺的韩美昕上车,将她塞进后座,她累得直喘气,这丫头看着瘦,喝醉了沉得跟铁似的。她甩了甩手臂,拉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驶离。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金域蓝湾的公寓楼下,贺雪生下车,走到后座,韩美昕躺在座椅上,睡得正沉。她俯身拍了拍她的脸颊,“美昕,美昕,到家了,该下车了。”
韩美昕手一挥,她咕哝道:“薄慕年,不要脸,我跟你没完!”
“……”
贺雪生满头黑线,她睡着了都还咬牙切齿地骂薄慕年,这恨到底有多深啊?她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臂想将她拽起来。奈何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拿烂泥似的她没办法。
拉了几次,都拉不动,她累得头晕眼花,索性坐在后座上,等她睡醒再说。
“薄慕年,你这个混蛋,混蛋!”
贺雪生坐在旁边,听她梦呓,还咬得牙齿咯吱咯吱响,她无奈极了。从一开始他们的婚姻就不走寻常路,以前美昕没动心就罢了,她动了心,才会觉得受伤,才想着要远离。
贺雪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后来竟也昏昏欲睡,直到脑袋撞到车门上,她才醒过来,抬腕看表,才过了一小时,她蜷坐在那里,身体发麻,便推开车门下车,活动活动筋骨。
冬夜寒风萧瑟,她疼得直哆嗦,下意识拉紧了衣服,她在原地小跑着,借以取暖。过了一会儿,韩美昕从车里爬出来,醉醺醺的找厕所。
贺雪生无语到极点,连忙扶着她下车,往单元楼里走去。
这一憋,韩美昕倒是清醒了几分,在电梯里不停跺着脚。贺雪生瞧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让你没命的喝,现在知道急了吧?”
韩美昕贴在金属壁上,动作滑稽又搞笑,“我都快憋死了,你还笑话我,是不是我朋友了?”
“我要不是你朋友,我就让你在清吧里醉生梦死了。”贺雪生凉凉道,好在很快就到了公寓外面,韩美昕拿着钥匙开门,钥匙套进锁孔里,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
韩美昕来不及看开门的是谁,一咕噜冲进去,直往卫生间里钻。
韩父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比泥鳅还滑溜的女儿,与韩母面面相觑。
贺雪生看见韩氏夫妇,连忙向他们打招呼,“韩爸爸,韩妈妈,你们好。”
韩氏夫妇看到贺雪生,眼中惊疑不定,迟疑地问道:“你是……宋依诺?”
“是啊,就是我。”
“不是说你已经……”韩母嘴快,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父拉了一把,“老婆子,不会说话就别乱说,丫头啊,谢谢你送美昕回来,快进来坐。”
贺雪生莞尔,她连忙进去,韩母去厨房里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贺雪生也正觉得口干,谢过韩母,她一口气喝完了水,就看见韩美昕满脸舒爽的走出来。
韩父见她大摇大摆的出来,脸色一下子黑下来,怒斥道:“韩美昕,你给我过来!”
韩美昕喝了很好多酒,这会儿走路还有些飘飘然,她摁了摁疼得快炸开的脑袋,道:“爸,我好困,我想去睡了。”
“话没说清楚前,不准睡!”韩父怒喝道。
韩美昕看了一眼韩父,知道她要给自己上纲上线了。她老老实实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韩父足足训了她一个小时,她也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瞌睡。
贺雪生坐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陪着她挨训。韩父是质朴的乡下人,女儿离婚闹得人尽皆知,总归颜面上不好看,再加上心疼外孙女,话也说得重。
偏偏韩美昕不痛不痒的,把老人气得够呛。
最后终于恩赦她回房休息,贺雪生连忙扶着她进了房间。看韩美昕没心没肺的睡着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去厕所时,她听到客房传来韩父痛心疾首的话。
“老太婆,都怨我们没钱没势,才让女儿受人欺负,要是她的亲生父母在,肯定不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