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简单粗暴,也只有他才说得出来,沈存希哑然,半晌,才道:“难怪都说你智商高,情商低,果不其然。”
薄慕年瞧他得瑟的样子,他又吸了口烟,说话间,烟雾喷出来,“你情商高,你教教我,我要怎么做?向她跪地求饶?老四,你这个妹妹,就是一根筋,轴!”
“……”沈存希睨着他,大抵是真的没辙了,他才会说出这番话来,他说:“你还嫌弃,当年是谁让她签的卖身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先嫌弃起来了。”
薄慕年当年看上韩美昕是为什么呢,颜高腿长好征服。后来才发现,自己真是看走了眼,这哪里好征服了?她就是一头烈马,越想驯服她,就越犟。
“你也别说风凉话,看你得瑟的样子,你把宋依诺搞定了?”薄慕年斜眼睨着他,刚才瞧他们蜜里调油的模样,倒像是警报解除了。
“她搞定了我。”沈存希道,为了这份爱情,他几乎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他割得开心,丧得高兴。
“老大,我总结出一个道理,婚姻啊,其实不能争个对错,有时候自己搬着台阶下了,就皆大欢喜。要真较上真来,不仅自己吃不消,还闹得鸡犬不宁,你说这是何必?结婚结婚,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其他的什么自尊啊颜面啊,都无关紧要。”
薄慕年瞧着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羡慕的。小四的情商一直比他高,主要是他豁得出颜面。
以前他看着宋依诺,就觉得这女的是个祸害,一次次把小四折磨得死去活来,他连整死她的心都有了。结果他这边还没有缓过劲来,过几天,两人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他们啊,从来没有游戏人生过,偏偏就被人生游戏了。
“小四,看你被宋依诺调。教得都成爱情哲学家了。”薄慕年讽刺了一句。
沈存希耸了耸肩,不在乎他怎么说,反正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是他,“你要是有我一半的情商,美昕哪能和你闹这么久。”
薄慕年掐灭了烟,他道:“小四,你不懂,我和美昕,不像你和宋依诺,你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女人,我们不一样,我……”
沈存希明白他的意思,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老大,努把力,我还等着你叫我一声四哥。”
薄慕年猛地挥开他的手,怒吼道:“滚!”
“……”
……
宴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沈存希与薄慕年躲了半日闲,不得不出来应酬,两人颜值高,身份尊贵,站在一起不分伯仲。
惹得那些前来参加宴会的名门千金春心荡漾,自然也不缺乏自动送上门去,然后讨了个灰头土脸回去的。
沈晏白又跑回到贺雪生身边,去拿来糕点吃起来。
这样的宴会对小孩子来说无聊至极,除了吃就是看人。
贺雪生带着沈晏白走进人群时,意外看见身穿礼服的云嬗,穿着抹胸及膝短裙的她,有另一种风情,多了些小女人的娇媚。
此刻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舞池里正与蓝草翩翩起舞的贺东辰。她眯了眯眼睛,朝云嬗走去,云嬗似乎也看见了她,她身体变得僵硬,然后捏着手拿包,转身往宴会厅跑去。
贺雪生正要追过去,腰被人搂住,她转过身来,就看见沈存希站在身侧,他依然风度翩翩,含笑地望着她,“你要去哪里?”
贺雪生朝人群里望去,已经不见云嬗,她收回目光,舞池里那一对也停下来走出舞池,她摇了摇头,“我没想去哪里,你和薄慕年谈完了?”
她刚才看见他们在露台那边,两人似乎在谈着什么,神情有些严肃。
沈存希点了点头,那边有人过来打招呼,他揽着她过去应付,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贺雪生立即抓住沈晏白的手,叮嘱他不要乱跑。
灯光暗下来,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中央,贺东辰站在台上,发表感言,冗长的感言事先由秘书写好,他只需要照着念即可。
“感谢各位来宾到此一聚。”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贺雪生望着舞台中央的贺东辰,想起刚才云嬗转身跑开的身影,还有他与蓝草翩翩起舞的情形,蓝草,难道她就是哥哥隐婚的妻子?
“今天,除了为我们过去一年的努力狂欢,还有一件喜事要向大家宣布。众所周之,我有一个遗失在外的妹妹,我们已经将她寻回,现在就隆重介绍给大家认识。”贺东辰说完,台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贺家有个遗失在外的妹妹,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众人纷纷猜测这位天之娇女是谁,一束灯光打在了贺雪生身上,贺东辰道:“雪生,到哥哥身边来。”
所有的灯光都打在贺雪生身上,她周身光芒万丈,她根本不知道,贺东辰会在这样的宴会上,向世人重新介绍她的身份。
她紧张得不知所措,沈存希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她转头看向他,他则坚定地向她点了点头,她这才迈出脚步,向舞台上走去。
众人大吃一惊,五年前贺峰宣布收养了一个义女,名叫贺雪生,如今看来,原来这不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而是她本来就是凤凰。
银欢脸色大变,虽然她早已经知道今晚的宴会,贺峰会当众认回女儿,在世人面前给她一个名份,但是真的面临这种情形时,她却觉得像是被他迎面甩了一个耳光,打得她生疼。
他们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是真的一点也不顾及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贺雪生提着裙摆走上舞台,灯光洒落在她身上,她浑身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有人认出她脖子上佩戴的永恒之恋,纷纷羡慕不已。
有些酸葡萄心理的女人,也忍不住嫉妒,嫉妒贺雪生如此尊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