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大殿之中,近在咫尺的两人彼此看着彼此,鼻息之间皆是喘着厚重的粗气。
片刻的沉默之后,朱棣收回了目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站在自己近前的老二,‘呵呵’一声轻笑道:
“行啊!”
“老二你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大,翅膀真的是越来越硬了。”
“胆子够大。”
听了这话,朱高炽微微一愣,顷刻之间回过神来,身子不由颤抖了起来,脸上神情狂变,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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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沉默之中的朱高炽猛然抬起头,下意识的冲朱棣看了过去,思索了片刻出声道:
“至于生气。老大你再好好看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嗒嗒嗒。
片刻之后,一道清脆干净的脚步声响起,朱高煦孤身一人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揉搓着额头、双眸的朱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调侃道:
“老头子。”
“老二就这德性,这么多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您这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儿子怎么有些迷糊。”
“靖难之役、太子之位,本就亏欠老二不少,这件事再让老二来打头阵,太过于不公了。”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大殿。
但凡真的按照朱高煦奏章上面的内容推行下去,这无疑又是斩断了别人一条暴利的财路,而那些个曾经伸手依靠盐引之类,谋取暴利大大小小牵扯的人无边无际,必定对其恨之入骨,将那一连串的人全都给得罪了。
“别跪地上了,就你这身子骨,小心受了风寒。”
“那方才为何还让老二去门外跪着,还给老二挖坑呢?”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心要争夺大位之人该干的事情。
“那您刚才。为何要那般?”
“太不是东西了。”
仇怨怕是大的惊人。
“给我滚御书房门口去跪着。”
貌似他年轻的时候,也从来不曾这般顶撞过自己老爹吧?
喔…应该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该好好的拜访拜访他便宜母亲了,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护身符。”
朱高炽一愣,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朱棣一眼,之后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神情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是!”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及略显有些酸涩的双眸,陷入了沉思,心中亦是升起阵阵的无奈之感。
“我知道”
此言一出。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冲朱高炽眨了眨眼睛,给其一個耐人寻味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且此次又对盐引、盐税、盐法之事下手,其中牵扯的人更多、皇族、宗室、士族、百官。应有尽有。
这些个一件件事情摆在眼前,别说朱棣有着这样的疑问,太子爷心中也是拿捏不准。
“爹”
片刻之后,朱棣回过神来赶忙压下心中恐惧,深深的狂吸了几口大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顷刻之间脸上的神情瞬间一敛,怒喝道:
“混账。说什么屁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