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多的脑海飘荡起涟漪,如同面前平静但泛起波纹的海一样。
“不行,我要找到她。”
汽笛的再次嗡鸣提醒了他,或者说他已经来不及上船了。
雷奥多就这样看着那邮轮远去,在舰桥的彩旗下,他的身体在视线望到那个身影时突然紧绷。
他本能的想要奔跑,去追逐那快速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身影。
当然,他失败了。
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而手中的鱼卷煎已经逐渐和视线与记忆一同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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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尉!醒醒!”
“醒醒!”
“敌人冲上来了!”
“准备近战!我们无论如何要守住这片战壕!让那群南方联盟的畜牲们好好上一课!”
代替沉沦与迷惑的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剧烈的耳鸣几乎让他无法呼吸。而就在自己尝试从战壕间站起的时候,崩飞的弹片划破了自己的皮肤。
他眼睁睁的看到自己最信任的排长消失在一片瞬间爆开的亮光中。
阵地摇摇欲坠,而自己是这片战壕中最后幸存的半个军官了。
“原来这都是梦啊……梦吗……”
他不再去思考那个她,已经来不及了,雷奥多从死去的士兵手间拿起掉落的蚀刻枪械。
步枪清脆的连发迅速干掉了几位想摸上来的敌人,雷奥多看不清他们死前的面孔,他只知道现在他所在阵地就是他们边防三十二旅第二团最后的阵地。
士兵聚集在他的身边,子弹与断剑交错,他只觉得自己拥有了一股从未拥有过的力量,它让自己癫狂,无感,近乎忘记一切,只有脸颊上粘连的干涸血液让自己感受到一丝温润。
在记忆的终末,他以最后的力气站立在战壕外,看着敌人逐渐溃退,而幸存的战友则以肃然的目光看着自己。
雷奥多倒了下去。
“来人,帮老子一把!把长官背下去!”
士兵们一拥而上,支撑起雷奥多。
“帮忙啊!”
“……”
“喂,您是上面来支援的吗?”
“……”
“那能救救我们长官吗?”
“没问题,但他好像并没有指挥军衔。”
“他已经是活着的最高者了……而且…他几乎独自击溃了对面狂热教派与极端分子的进攻……”
“…我知道了……”
“……”
“您是生命教会的修女?”
“……嗯”
“……”
突然的话语让雷奥多再次模糊的意识刺痛起来,他努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修女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