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村子里的那些婶婶和嫂子们,一袋又一袋地将木耳装好,刘小玉心里十分高兴。见到这些木耳就像是看到了钱一般亲切。
“哟!宫老板来了?进屋坐。”忽听李根生喊了一句。
这时一位穿着花格短袖的男子,走进了李家。男子的脖子上挂了一根狗链粗的金项莲,皮鞋探得蹭亮。
这家伙正是屋镇首富宫百万,也是刘小玉的情敌。刘小玉对他不熟,但李根生却认得。
宫百万没有理会李根生的热情,淡淡地瞟了一眼道:“李根生,行啊!你什么时候倒腾起木耳干来了?难怪我这几天收不到木耳,原来是你把笼县的木耳给收了啊!”
李根生有些尴尬地答道:“这些木耳是我一个邻居暂时放这里的。”
“哦!他人呢?”宫百万的态度,非常不友好。
从一进门起,刘小玉便看这家伙不太顺眼。
听了这话,他不客气地答了一句:“木耳是我的。有事吗?”
“你的?”宫百万仔细打量着刘小玉,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不会告诉我,这些干木耳是想卖给笼县煤矿吧?”
“是又怎么样?与你无关。”刘小玉不客气地答道。
他看这家伙,心里便特别的不爽,恨不得立马将他赶出去。一旁的沐绮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小声劝了一句:“小玉别冲动,听听他怎么说吧!”
“语气倒不小!”宫百万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淡然地朝刘小玉道:“小子,我提醒你,如果这些木耳是卖给笼县煤矿的话,会让你血本无归。”
“是吗?看来你在笼县煤矿里头有一些关系了?”刘小玉有意试探道。
“那当然。实话告诉你吧!笼县煤矿的经营矿长和我是铁哥们。我随时一个电话,便能将他约来喝酒,你信不信?”
宫百万吸了一口烟,抖了抖手腕上的金手表道:“别和我作对,否则会让你死得很惨。”
李根生见气氛有些不对,立马过来打圆场。
“宫老板这是我的邻居刘小玉,都是同一个镇上的人,大家没必要这样。”
“去!”宫百万生气地朝李根生吼道:“老子的脾气已经够好了。这事是这小子挑起来的。他把我在樟乡的木耳生意抢了。老子追到这,才知道,原来肖长名那狗东西的木耳全卖到这里来了。”
刘小玉见这家伙说话粗鲁无礼,心里十分生气,早就想揍他了。他撸起衣袖朝宫百万吼道:“你想怎么样?”
宫百万见自己的威风竟然吓不倒这小子,心里不免有些害怕。毕竟,刘小玉比他结实多了。现在他又是在别人的地盘。
他顿了顿,态度急转,脸上挤出了微笑。
“兄弟,我想和你谈谈木耳的事情。我是这么想的,你真要把这些木耳卖给笼县煤矿,肯定没戏。或许你已经拉拢了新上任的供销科长。往年这种事情,都是供销科长说了算。因为以前的供销科长是武矿长的亲戚,他不会管。但今年不同,换了个女的,和武矿长一毛钱关系都没,这事武矿长铁定要插手。”
说到这里,宫百万有些得意地朝刘小玉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把木耳卖给笼县煤矿。我看这样吧!既然你已经收来木耳。也付出了人工,我就按原价25块钱一斤给你收回。再一次性补足你三千块钱。这够大方了吧!”
宫百万心想自己摊牌了,刘小玉只能任他宰割。
然而,刘小玉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扬起脸冷冷地答道:“我不卖!”
宫百万气得脸色发紫,指着刘小玉道:“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行,呆会儿我就给武矿长打电话,晚上约他去冯顺意家喝酒。到时你小子别求着把木耳卖给我。”
说罢,他转身便朝外走去,边走边打电话。这家伙真约了武矿长来冯顺意家吃晚饭。
冯顺意也认识武矿长,宫百万是想借这个机会给刘小玉施压,好让刘小玉把木耳转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