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孝辙虽然不受这等举动影响(筱筱:哈?!浪费表情了!),但觉得少女的举动有些奇怪,送你到家便了,为何还要见兄长?何必交朋友?自己不过举手之劳……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吧?
匡孝辙微微蹙眉,花筱筱未曾察觉,只得应允了她的请求。
花筱筱心中大喜,笑容绽放,带着匡孝辙进了府门。
屋内灯火通明,却冷清寂静,只有两三个男佣守着,管家从房内出来,恭迎小姐回家,见到匡孝辙后,略一打量,未言语,只指引两人至客厅。
整个过程静得令人不安,匡孝辙入屋后感觉异常阴森寂静,院中蝉鸣蛙叫清晰可闻。
花筱筱在客厅坐下后,微笑道:“管家去备茶了,片刻便可送上。我去寻我兄长,请稍候。”
匡孝辙点头,留在客厅内四下打量,屋中高档奢华,走到客厅费了些时日,院中种满金钱树,似乎主人喜爱财物。
客厅装饰华贵:桌椅皆为珍稀木材,主桌上放着一把丹色剑鞘的汉剑,收藏架上摆有陶瓷等物品。
其中,有一物吸引了匡孝辙的目光——架上陈列一颗晶莹剔透的紫红色果实:果实圆润,尾部渐尖,延展出一根细长的硬化尾巴。
匡孝辙未曾见过此物,欲近前细看时,突闻一声惊呼,吓得他一怔。毕竟,心虚之下,触犯他物非礼也。
“慧明君,何事?”花筱筱自背后传声问道。
“无事,”匡孝辙收回手,转身对她,表情未有异色。见她独自一人微笑,四顾无人,便问:“令兄何在?”
“啊,恕我失言!兄长今日出远门,需二日方归,实在抱歉,耽搁了君上这么久!”花筱筱双手合十,愧疚道。
匡孝辙无可责怪,商贾之忙常有,然此女记性似乎有些欠佳……不对,似乎还有异样,匡辙微微眯眼,细观花筱筱,她举止自然,似无问题,只是心中略有疑虑。
“因兄长经商,上次西域之行带回一些货物,销售甚佳,故近日忙于补货。”花筱筱补充道。
“既如此,”匡孝辙听她言后,心中已觉其意,指着架上的果实问道:“尔所言西域带回之物,便是此果?”
花筱筱点头,从管家处取来茶壶,为匡孝辙倒茶,然他未接,为掩其尴尬,笑道:“慧明君眼力甚佳,确是此物。此果名戎芷,乃西域所产,常用以提神,战场上以振奋士气为用。此果不过玉石之饰,若君有意,倒可预购,作为救命恩人,君可享优惠。”花筱筱已开始推销。
“给士兵用的?”匡孝辙在战场上多年,未曾见过此物。
“正是如此,虽常用,但其实一般人亦可食用。我们计划的市场包括军事领域,毕竟此行投资回报颇丰。然则由于方才起步,尚未触及此道。”花筱筱恭敬地笑道。
匡孝辙对她的敬业心生赞赏,同时对这新奇之果多了几分关注,笑道:“多谢姑娘美意,若有所需必当拜托。然今欲询问贵兄,除却经商,还有别的所为乎?”
“有的,何事都做,只要能赚得金银,我们皆有所涉。”花筱筱自信地答道。
“哦,真乃了不起。”匡孝辙坐下,思索其中。既然如此,贵兄确有非凡之处。心中对贵兄的印象初步形成:为利无所不为!
心中怀疑未减,匡孝辙凝视笑容满面的花筱筱,冷声问道:“既然事事皆做,杀人、刺客、非法买卖之事,贵兄是否涉足?”
花筱筱心中一震,幸而心理素质强,随即做出愤怒之态,急忙否认:“哎,你这何意?慧明君?此言不当啊,我等乃正经商贾,虽涉猎广泛,所为皆为正事!你言及之事,岂会有涉?绝对不会!我们是良民啊!”
见她神色真诚,态度愤慨,匡孝辙歉意地笑道:“抱歉,我非有意冒犯,只因前几日发生之命案令我生疑,听闻君言,见你态度,似无此事,若有冒犯,实在抱歉。”
花筱筱挥手示意,坐下后喝了口茶,叹道:“罢了,不必计较。至于君提之命案?应是乌兰楼之事,啧啧,确实凶险至极,杀人已然,竟还弄出诸般花样,那刺客真是脑袋有病,是否?”
花筱筱借此机会吐露心声,但也感受到一丝凉意……(阚文清:怎不在我面前说?花筱筱:那不是不敢嘛!现可把握时机!阚文清:滚!不懂艺术的家伙。花筱筱:……)
“对了,我尚不知君所为何职!”花筱筱忽然想到,急忙询问他的职业。
匡孝辙心中思量,真实身份宜少人知,行事小心为妙,不熟者不应谈及本职。
于是,他便为自己设定了一个新身份:“吾亦经商,今日方进京城。”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算是同行了。请问君主经营何业?或许将来有机会合作。”
“酒行。”匡孝辙随口应道,没料到自己说了这话,看来自己确实是个酒鬼了。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兄长酒量甚佳,若有闲暇,定要与君共饮,我们必能合作愉快!”(阚文清:?这事与我何干?花筱筱:只是客套话罢了!)
花筱筱笑容满面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匡孝辙:“渴了吧,喝口茶吧。”她心里暗自盘算,客套话已尽,接下来便是关键时刻,若他喝下此茶,一切便了结了!我只需看着你喝便是!
匡孝辙接过茶杯,拱手致谢,瞥了一眼茶水。之前她递来的茶他并未饮用,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如今她注视着自己,先前问了许多问题,似乎无大碍,自己也正口渴,于是未多想,便抿了一口茶。想着自己方才所言,真是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接下来恐怕麻烦不少……
花筱筱的桃花眼再次笑成了弯月:任务已圆满完成!而在隐秘之处,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