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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如海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失去芦安。那就像是一直庇佑着自己的大树,被人突然之间连根拔起一般地不真实。
女秘书向他通知这件事的时候,他正在喝酒,被第一句话就吓得酒醒了。
单如海:“什么?百分之八点九?胡闹!持有百分之五就要公告的,他们这是违法!是恶意收购!是无效的!”
女秘书难得和他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可惜却是在他失去第一大股东的位置之后。
她将公告放在他面前:“事实上,他们是合法的。他们先在二级市场买入了百分之四点九,之后……”
“之后,就在十五分钟前,我们在大宗交易平台,完成了三宗一共百分之四的交易,之后进行了公告。不好意思,单董事长,现在您已经不再是芦安的第一大股东了。”
常跃推门而入,微笑着坐在他面前。
单如海一愣。
他记得这个男人,饭桌上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衣着十分普通,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
当时单如海还挺看不起他,可现在,怎么就成了第一大股东了呢?
过了好一会儿,单如海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模样,好像犹在梦里,整个人都踩在云层上似的。
常跃没有心情再等他清醒了,直接说:“事实上,成为芦安第一大股东的不是我,而是我名下的私募基金,望江。”
望江是他的私募的名字,在这场收购战中,连带裕丰股份卖出的部分,望江基金一共付出了近五千万,一跃成为了芦安化纤的第一大股东。
然而单如海并不太懂私募的意思,他只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要干什么?你要当董事长吗?”
这是常跃能做到的,第一大股东拥有董事会的选举与被选举权。就算是想要当董事长,常跃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不过他对这个没兴趣,这样的一家公司,还不配被他费心打理。
“我不想当董事长。”他说,单如海松了一口气,表情马上就变得放松起来,对于他来说,常跃只要不想要董事长的位置,别的什么都好说。
单如海:“那你想干什么?”
常跃:“我想让你的公司赚点钱。”
为了让单如海放心,他还刻意用了“你的”这个词。
常跃有这么好心?单如海不相信。
常跃:“我想将公司的地抵押出去,用钱去做投资。”
“哦,投资呀!”单如海恍然大悟,在他眼里,投资就是买房置地或者炒炒股的事,根本不叫个事嘛!
他说:“那你直说呀!你去做吧,我不管。有什么文件拿来我签就行了。”
常跃:“……”
他本来还以为这一战要如何的费尽唇舌,却没想到胜得如此轻易,毕竟如果单如海不同意,他还需要大费周章地加入董事会拉拢各方关系,麻烦得很。
既然单如海同意了,那常跃也不愿意在酒气冲天的办公室里多呆,起身就走人,出门前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还想你和借个人。”
单如海的酒杯刚端起来,诗集刚刚翻开:“谁?”
常跃:“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