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人,面色有些不同。
这人,便是昨天和张韬密谋的汲黯。
抚须随着大臣们走下台阶,汲黯在心里不住思索,该如何行事。
陛下已经下了结论,态度明了,现在再想弹劾,怕是没这么容易。
就算是张韬继续上奏,陛下也不一定会深究。
搞不好,要是陛下追究深了,还会暴露自己。
想到这,汲黯微微叹息一声。
看起来,这件事只能作罢了。
事不可为却要强行去做,那是愚蠢的。
…
刘荣申饬刘嫖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
“申饬就申饬吧,”刘嫖似乎并不在意,脸上甚至还带着自得的笑意:“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他想说就让他说吧。”
“你母亲我就这点好,心里宽敞,能容人!”
刘嫖一边摆弄着盒子里的珠宝首饰,一边笑嘻嘻对陈娇说了一句。
陈娇眼角直跳,看着混不吝的刘嫖,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被皇帝申饬却不当回事,也就自己这个母亲干出来这种事。
旁的人,恐怕早就被吓死了。
不过这样也好,陛下轻轻放下,并没有深究,母亲她也免遭无妄之灾。
但是,那个董偃的事陈娇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母亲倒是看得开,被陛下申饬了也不当回事。”
暗讽了一句,陈娇问她:“这件事过去了,董偃母亲打算怎么处理?”
提起董偃,刘嫖眼中瞬间充满了爱意。
“还能怎么处理?等陈午那个死鬼的葬礼一过,我就和他双宿双飞呗。”
面对刘嫖这样无耻的话,陈娇顿时觉得十分恶心,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想要吐!
“旁的事我不管,这个董偃你绝对不能接回府里,”陈娇厉声斥责,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然,这椒房殿以后你也就别再来了。”
“省的我看见心烦!”
听到这话,刘嫖顿时眉头紧锁。
“你这妮子真是长大了,倒管起你母亲了!”
冷哼一声,刘嫖也没了耐心:“陈午病故,难道你母亲只能独守这一座空荡荡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