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情绪复杂地站在原地久久挪不开步。
北小武睡得太沉,时间一长就压得手臂酸痛。他动动手指缓缓起身,余光看到姜莱,被吓了一跳。
“我相信你。”姜莱伸手摸了北小武的发顶一下,取下他另一只耳朵里的耳机,微微勾起唇角又说了一遍,“我相信你。”
就为了说这几个字?
北小武缓缓转身对上姜莱目光,嘴角弯起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弧度。
“你信我什么?”北小武刚睡醒迷迷糊糊,嗓音发哑,心脏猛烈跳动。
姜莱深吸口气,“我信你说的,你爸爸不是因为酒驾去世的。”
一个人酒驾无疑等同于他怀着谋杀的动机在路上行驶,随时冲破秩序与道德底线,对自己、家人以及任何出现在车前方的生命的践踏与漠视。
这是一项罪名。
任何人都不想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罪名。如果相信北天贵没有酒驾能让北小武好受一些,姜莱愿意相信。
“谢谢。”北小武握了握姜莱的手。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男孩的手微微汗湿温热且充满力量。
“睡吧,”姜莱轻拍北小武肩膀,“上床去好好睡,快期末考试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北小武微笑着,台灯荧白色的亮光打在他的眼角眉梢,睫毛投下一片暗影,把少年的脸庞衬得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姜莱转身,准备离开,北小武又叫住了他。
“哥!”
“嗯?”姜莱走回来,站在刚才那个地方,“怎么了?”
北小武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微微摇了摇头,说:“晚安。”
“晚安。”
姜莱回自己房,橘色的床头灯亮着,他直愣愣地盯着房顶,脑袋里雾气弥漫。
他比之前更睡不着,又困又睡不着,随着脑中翻腾的雾气,身体里的火也开始越烧越旺。
这种情况他熟悉,并非单纯的欲|望作怪,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紧张着,所以迫切想有个出口发|泄一下。而姜莱也知道,这又是要给自己找借口了。
行吧,只要能放松地睡一觉,也不在乎那么多。
他微闭上眼睛,第一个窜进脑海的居然是北小武挂满水珠的小身板儿。
姜莱骂自己不要脸,却又难以抑制地一遍遍在心里描摹少年的轮廓。
反正这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早点完事好好睡觉吧,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不再抗争。
姜莱任凭脑袋里的小子冲自己笑,一步步靠近,头发眉梢都湿|漉|漉的,手掌一寸寸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