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开始,黄毛也加入了,四个人一排,水流声此消彼长。他们一起叫姜莱。
姜莱也憋着呢,但又觉得荒郊野地里站成一排那个氛围有点诡异。孙竞和北小武知道他的情况,不介意就是真的不介意了。
他有点怕蛤|蟆和黄毛日后知道了他是gay,再回想起几个人曾经站在一起比较谁更远隔应到。
回到家,姜莱趁着还不算太累擦了一遍车,新鞋上的墨绿色油画颜料已经干涸沾着灰尘非常丑陋。
姜莱回房间拿出松节油,用旧笔刷沾着一点点地擦。
薛曼从房里出来抻着懒腰,看到姜莱在院子里对着一个15瓦的灯泡专注擦鞋,笑着走了过去。
“你就这么对你大姨给你买地鞋啊?”薛曼环抱双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姜莱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憋着气继续擦鞋。
“看来姜必成把那些贼心眼都遗传给你了,看你这,又是认亲又是卖画又是买鞋的。”
邵芳华过年来家里住了几天,带姜莱和北小武去商场买了一堆穿的用的,这双鞋是姜莱自己挑的,又贵又酷。
当然,还有他去q市那两天发生的事情,薛曼也都知道了。
“你这话咋听着有点酸丢丢的呢?”姜莱把鞋放一边,勾着嘴角眯眼睛看薛曼。
薛曼皱皱鼻子,“我可给你提个醒啊,纵使我和邵芳华关系好,小时候一起玩过还以姐妹相称,也从来没想过沾她的便宜卖画求荣什么的。”
“嗯?”姜莱撇了撇嘴。
“你不懂?”
姜莱懂了,却假装不明白。
“那我再给你说得详细一些,”薛曼继续说,“你大姨有傲骨脾气大,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这是个性。因为她有本事有人宠着惯着。可是你呢,一个画画的学生,单亲,没钱,文化课极差,也没人惯着你。”
“我没跟她学。”姜莱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就是想给你提个醒,路都是靠自己走的。能把你弄去一中,我已经丢了老脸了,以后能不能进q美完全靠你自己努力。知道吗?”
“知道。”姜莱重新拿起鞋,连连点头。
“别以为从姜必成那赚了钱就沾沾自喜啊……”
“哎呦,知道了,唠叨。”
“新学期好好学习啊,你那文化课……”
“有没有完了?!”姜莱简直被薛曼弄得没了脾气,无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