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汉子来到了一间宽敞亮堂的堂屋,光着脑袋的黄老板就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看着二人走进来。
“夜里来打搅黄老板,实在过意不去,这是一点见面礼,还望黄老板笑纳!”张云鹤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小盒子,盒子里装的是4根小黄鱼。
旁边一个汉子走过来取走了盒子走到黄老板面前打开。
黄老板看了之后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挥了挥手让手下拿走,笑着对张云鹤说道:“张老弟在怡华洋行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不知今夜张老弟前来见我有什么事情是黄某人能帮得上的?”
“一直听说黄老板在江湖上是一个讲义气守信义的好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不相瞒,今天上午一些学生和教师在街上游行,被巡捕房的人驱散,还有一些人被抓了,不巧的是内子也遭受了无妄之灾!”
“我知道黄老板在巡捕房的话语权极重,所以前来拜会,还请黄老板能帮个忙给贝当路捕房那边打个招呼,看能不能把内子放出来,她是一介女人,实在吃不了牢狱之苦!”
“捕房那边要多少花费打点,黄老板说个数,我一定尽力筹集,只希望能让内子今夜就从捕房放出来!”
黄老板听后思索一番后看着张云鹤问道:“张老弟,弟媳真的只是受了无妄之灾?”
张云鹤当即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我敢以人格和身家性命担保,当时她就是路过,被巡捕当成是游行的学生抓起来了,内子都二十多岁了,怎么还是学生呢?”
黄老板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只是路过受了无妄之灾,这事好办;如果是因为游行被抓的,这事就有点麻烦,但也不是不能办,只是要破点财;但如果是地下党被抓,那就是大麻烦,我也无能为力!”
“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张老弟稍坐片刻,对了,你夫人叫什么来着?”
张云鹤连忙起身说道:“内子叫柳蕙兰!”
黄老板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走向旁边的厢房去打电话。
站在一旁的陈香菱始终神经紧绷着,放在桌上的茶也没有喝一口。
张云鹤倒是沉得住气。
没过多久,黄老板拄着拐杖从厢房走了出来,他笑着对张云鹤说道:“张老弟,我已经问过贝当路捕房那边了,督察程子青说上午的确从游行现场抓到了一个叫柳蕙兰的女人,二十几岁的样子,想必就是尊夫人!”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尊夫人的确是受了无妄之灾,你现在就赶去贝当路捕房,程子青此时恰好就在那里,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你准备两根条子给他,他会带你去把人领出来!”
张云鹤闻言大喜,急忙向黄老板拱手作揖:“多谢黄老板周旋,等我把内子领回家,休养几日再登门拜谢!”
黄老板笑着摆手说道:“我只是拿钱办事,你来见我就送我如此厚礼,我能帮得上忙,自然不会推辞,今后张老弟若是有事尽管可再来找我!”
“一定一定,谁都知道只要黄老板应承的事情就一定能办成,既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您留步,留步!”
与陈香菱从黄公馆出来之后,张云鹤当即就招来一辆黄包车,两人乘车直接赶到了巡捕房找到督察程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