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想不明白,朱雄英也就不想了,他笑着对铁铉道:“你放心,你在京师有大用,我许多的决策,都需要你把关。”
铁铉一喜:“谢过太孙殿下!”
朱雄英点点头,开口道:“如此…。成了,我还有两条关于农业税收的改变,你们给我好好听,好好做!”
解缙和铁铉顿时肃穆:“洗耳恭听!”
这是朱雄英第一次,在交趾开始试点,对明朝接下来有可能面对的农业税收困境,进行改革!
朱雄英看着解缙和铁铉,也没有卖关子,语重心长的道:“其一,以后的农业税收,和商业税收,不以其他等价物上交,皆用白银收缴!”
“其二,不需要缴纳人头税,田税的收缴标准,不以丁男为凭据,取而代之的是田产,丁男的赋全部摊到田内,一亩田需要收成多少,折算成白银缴纳。”
“其三,赋役征课也不再由里长、粮长办理,改由地方官吏直接征收,解缴入库。”
自从朱雄英上次,和老爷子去雨花县看了民间情况之后,他就觉得,往日的税收课罚的政策,漏洞实在太大。
在这时候,赋役是分开征收的,赋就是田税,役则是按丁男征收的徭役,也就是俗称的人头税。
这样的税收就容易出现漏洞,百姓为了躲避徭役的征收,甘愿将田纳入到大户人家,至此,这一户百姓消失,人头税消失。
大户人家得了田,百姓少了役,对两方来说都没多大损失,但对朝廷财政的损失是巨大的。
除此之外,在征收徭役方面,官府也可以巧以各种名目,加大对单户丁男的剥削,从而使穷者越穷,富者越富。
贫富阶级差距过大,社会矛盾也就越激化。
这种局面,朝廷不是不想管控,而是地方官府实在难以监督,这种利益,也会让民间百姓相互隐瞒,更增加了税收漏洞。
而朱雄英在交趾实验改革的税收,便是将赋役合并在一起,杜绝了官府巧立名目剥削百姓的可能,那么百姓自然会踊跃缴纳税收。
虽然会牺牲上层阶级的利益,但交趾布政司的社会秩序还没建立起来,规则也没完善起来。
现在朱雄英用成熟的规则,去改变刚出生的交趾布政司,这独特的眼光自然高屋建瓴。
至于第三条官解官办,不按实物征课,则省却了大批量的输送储存之费,不由保甲人员代办征解,免除了侵蚀分款之弊,使征收方法更臻完善。
等朱雄英说完,解缙和铁铉在消化。
良久之后,解缙目光陡然变亮,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朱雄英,最终惊呼道:“殿下,此法甚妙矣!”
“好,此税收,将会杜绝一切可能的腐蚀,杜绝百姓被剥削。”
铁铉也忍不住惊叹:“此。…此智慧也!”
如果朱雄英的农业税收改革,是在国朝内部施展,则掣肘很多,如果贸然提出来,那完全就是何不食肉糜般的异想天开。
但交趾不同!
它完全就像是呱呱坠地的婴儿,可以任凭朱雄英去制定规则!
而朱雄英口中的这种规则,它一定是划时代的,是总结到前朝所有农业税收征收,弊端之后的先见伟大的政策!
解缙和铁铉,都忍不住颤抖的看着朱雄英。
两人弯腰:“殿下,此大智慧也!”
此刻。
朱雄英对此,则是表现得十分淡然,这自然不是他想的,他不过是听过师尊朱长夜说过的一些事情。
据师尊说,这是站在一位名为张居正的巨人肩膀上,将其方法搬运过来,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不过朱雄英,以前不了解明朝的体制和制度,所以读到一条鞭改革,说实话,他是没有任何感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