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菜已来了,是一大盘垛椒鱼头。我这才给端菜的让了道坐下去,却意外瞅见大诚和小娟在那笑着看我和林业哥,是那种极不正常的笑。我立即感到一丝红脸。
甚至那可恶的大诚还在说:“哟,玫梅啊!你这就心疼哪?!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真不知道你林业交了什么狗屎运,没钱没貌的,竟有这么个女。哦!是妹妹,女妹妹……。”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小娟扑哧笑起来。
气得我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雪碧喷出来,我的脸也由红转白,再转黑。自己也纳闷:“我这是怎么了,他不就咬个瓶盖吗?我干吗要有那么大反应呢?而且还当着别人的面,既便对他真有什么感觉,也应该矜持一点吧?”我心里这样想着,表情却很凶恶的瞪着林业哥。
林业哥也在紧张的看我,当他看到我这种眼神时,却显得很委屈,好像他成了冤大头似的。随即他凑近一点对大诚说:“你们快别取笑了,你没看到那张脸快成碳了吗?我来的时候还给她打了预防针,要不然非被你们气走了不可,她的口头禅就是“我跟你绝交”,你们俩就别再取笑什么啦,刚才你妹妹小娟不也很关心你,让你别喝酒吗?我跟她也就像你们一样,是兄妹罢了。我倒是想往别处想啊,可事实摆在面前哪,我总不能视而不见,还一天到晚都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吧?”他说着不时看了看我,也有点苦笑的意味吧?
我坐在那儿冷眼看着,心里也冷笑说:“你别在那儿越描越黑怕是还好点哪。”为了摆脱这种气氛,我问了上第二道菜的服务员:“厕所在哪?”
服务员还没来及回答。
小娟倒立马站起来,说:“我陪你去!”
我不知道她又要跟我说些什么,但又不好拒绝,于是说:“好的。”我说完还警告的看了林业哥一眼,用眼神告诉他,等我们回来了,若你还在说这些七乱八糟的事,看我怎么撒泼,怎么不给你面子?随后就同小娟向后面走去。
果然没走多远,小娟就挎上了我的胳膊,嘴角微微笑起:“你们俩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可我看你们俩都有那个意思啊!”
“天哪!我该怎么回答哪?”我暗自叫苦着。“没有!没有!”我很不耐烦的说。
她自然不相信,并怪异的笑:“真的?”
“真的!真的!”我没好气的大声回答着。我实在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来,于是有意把话差开,说:“听说你在这里做幼师?!”
“是啊,我都做了四五年了,我十八岁就参加工作了!前两年在家乡做,后来我哥说这边工资高,就来了。去年才来到这个贵族幼儿园,工资还算可以吧?只是父母还在乡下老家,只有放假和过年才能回去看看他们,却还要替我们操心。我哥吧,已经二十七八了,还没个正式女朋友,女的朋友倒是就像你哥说的叫几桌来都可以,可没一个能跟他谈婚论嫁的,当然这也怪不得人家,你在这没房没车的,人看起来又那么的花,谁跟哪?其实吧,也是装得比较花,他这人就好装,但骨子里也跟你哥一样,不然他们俩也不会这么要好啊!”她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洗手间,上完了厕所。
在洗手时,她看着镜子里的我,感慨道:“你果然很漂亮,多大了?有男朋友吗?”
“二十刚满三个月。”
“那有男朋友吗?”她追问着。
“没有!没有!”我连说了两遍,似乎极不耐烦。
但小娟却并不生气,还笑嘻嘻的说:“哟,害羞了?!不过那林业确实佩不上你,当然感情这东西不是别人看不佩,就真的不佩,关键得看自己的感觉。”小娟情感专家似的说了一大堆。
我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她还在后面喊:“玫梅,你等等我啊!”
我这才放慢一点脚步。她很快就赶上来了,又挎上我的胳膊。我有点顾虑的说:“小娟姐,你看我这种情况,能进幼儿园吗?就算是托儿所,或者是做个生活老师都可以的。”
小娟有点为难的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幼儿园你恐怕是难进,那儿必须是要正式幼师学院毕业的,还要什么一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啦、会英语啦,或者其他语种。甚至还要什么普通话几级证啦,反正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你今年二十,是去年毕业的吗?”小娟打量着我。
“去年六月份毕业的,整整在家呆了半年多。我爸妈为我这事起码花了一两万了。最后还是哪都进不去。”我苦笑着说。
“是啊,这年头钱确实很重要,但有时候也还是不大顶用,还是要一点。怎么说呢?真才实学吧?当然我不是说你没真才实学啊!”小娟很随意的说着,忽然又觉得有点冒犯了我,忙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
“小娟姐,看你说得,也太见外了吧,是不是没把我当妹妹啊?而且你说的是事实啊!其实我在那学校幼教的基本知识和技巧还是学到了,就是那里不发国家承认的幼师证,只给了我一张结业证,所以我哥想给我去黑市办……。”
“咳……。”
我和小娟说着话就回到了桌边。小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也坐下了,但仍在跟她说着话,当我说到林业哥想给我去弄个证时,林业哥故意干咳一声。我连忙住了嘴。
林业哥正向我挤着眼色,像是在说:“死丫头,你嘴怎么这么快?什么都别人去说,你不知道这是违法啊?”并狠狠的挖了我一眼。随后又向大诚兄妹解释说:“我确实想去哪里给她弄张什么来的,不然她哪都进不去啊,是吧?”
“还真是这样的!”小娟赞同说。“我以前呆的那所幼儿园就一个,也是像玫梅这样的,没有一张正式的幼师证。我们关系还挺要好的,所以她跟我说,她以前去了好几所幼儿园应聘,都因为没有那张幼师证,而没有录用,后来经人点拨不知在哪弄来一张,还真进来了。不过最近听说她被辞退了。我也没问她什么原因。因为是被辞退的,人家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不太好问。其实玫梅也没必要非得进幼儿园做幼师啊?!现在的孩子可调皮捣蛋了,可难管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还不如找个别的工作干哪!而且你又是高中毕业吧?那到一些公司找个在办公室里的工作,应该也不是很难的?!”小娟喝着饮料、吃着菜,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正要回答呢。
大诚却抢先,还有点责备的对他妹说:“你是不是在幼儿园呆久了,都不知道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的老板有几个不好色的?去公司,像她这样的,早晚得成为哪位老板眼中的猎物,不从吧,你就得丢饭碗。从吧,他有家有口,把你当小三,甚至是小四,你能同意吗?所以你别出这种馊主意给人家玫梅啊!”
林业哥则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附和的说笑:“是啊!这话虽然与你哥自身的行为有关,但也确实是实事,因为你哥就好这口嘛,要不然怎么会有几桌妞呢?你想他都这样,?那些个腰缠万贯的老板,当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呀!哈哈……!”听着林业哥这话,我和小娟都笑了。
只有那大诚气得脸都绿了,直接站起来绕到林业哥那边。林业哥见势不妙,也忙站起来。结果大诚可没他刚才那么心慈手软,走过来就给了他一拳。
他也配合的向前倒了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