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她更亲自为她那宝贝妹妹选了一个最合适的替罪之人,那便是江阮宁。
只有这样,方能确保江妼日后无忧,安然度日。
裴坼想通其中关窍,心中五味杂陈。
这江馥本是聪慧过人、才情出众的女子,却因护国公府之责,为手足情深,不惜赔上自己的一生。
何其不值。
裴坼轻叹一声,眉宇间满是挥之不去的烦躁,缓缓言道:
“罢了,回去通知阿乐,一切就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即可。这三日本侯想清净一些,就不回府了。若没有急事,谁也不要到此处来烦我。”
“是,那卑职这便回去。”
左飞下意识想要抱拳,发现那茶杯还在手里捧着,急忙轻轻的搁在桌子上,恭谨地躬身拱手,后退离去。
江阮宁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凝视着裴坼,满心不解地问道:“你真打算这几日都不回去了?”
“是啊,本侯正想找一方静谧之地,以休憩心神,此处正合我意。”裴坼答得自然而随意,没有丝毫的生分。
江阮宁见状,不由得轻咬朱唇,眸中闪烁着怒意。
却又赶他不走,只能妥协:“那就请侯爷去外面的厢房休息吧,我让雪怜把那间屋子打扫一下。”
言罢,她正欲转身离去,却不料裴坼动作迅捷,一把将她拽回,顺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裴坼你……你无赖,快放开我。”江阮宁气急败坏的挣扎,却挣脱不开。
恨不得用银针把他那张笑得无赖的脸扎烂。
“阮阮,你知道么?本侯最喜欢听你叫本侯的名字。乖,再叫几声来听听。”
裴坼说着把耳朵贴了过去,似乎真在等着听什么天籁之音。
江阮宁挣脱不得,只好作罢,怒目而视的气道:“原本以为我到上京来,最糟糕的也不过就是给一个年纪大,脾气暴躁的男人做小。却没有想到现在被诬陷成了杀人犯。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竟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的住到我眼前来。你……”
听她如此说,裴坼的眼神瞬间变得无辜而清澈,水润的眸子眨啊眨,像极了被丢弃的流浪狗。
他这般凝视着江阮宁,让她的话语不由自主地哽在了喉间。
江阮宁蓦地住口,心头直跳地回视着他,犹豫地轻声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没有说错。”
裴坼的眉头紧紧锁起,神色复杂难辨,声音里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阮阮,你心中当真介意本侯年长你几岁?还有,我的性情真有那么暴躁,坏到让人难以忍受吗?”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她面前向来是温文尔雅,未曾有过半分怒容,她怎会如此认为啊?
江阮宁一时语凝,竟无言以对。
只因为此时此刻,这样委屈又无辜的裴侯,着实有些让人于心不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