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粗心吗?
一次次失望,造成了吴忧对家人的不信任,对于一个钻进死胡同的人来说,她很难想到其他理由,只会把一切都往悲观的方向想。
也许是下午的发泄,也许是偷喝了一点酒,吴忧忍不住吐露出了心里话。
她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跟他讲自己的委屈、彷徨、害怕。
她自初中起就被同学孤立,那时她还不像现在这样少言寡语,不止一次跟家里说过跟同学相处不好,说他们揪她辫子,拿了她东西不还,还推她,让她差点从楼梯口摔下去。
可他们每次都当这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只是没注意分寸,让她不要这么记仇、大度点,跟同学好好相处。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不再向家人开口。
吴忧的思绪很跳跃,刚说起过往痛苦的回忆,又忍不住转到了她最爱的画上。
那张她画了快两个星期才画完的画,他明明看到她画了两个星期,最后却坏心眼的拿橡皮擦掉了草稿,明明她都对画表现得那么重视了。
她珍视的东西,为什么在他们眼里就不值一提?
也许是她本来就小心眼记仇,吴忧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明明他们都是她最亲的家人,为什么却会跟外人一起伤害她?
她哭得伤心,任凭吴鹏飞怎么安慰道歉都没用,走到家时嗓子都哭哑了,吴妈开门时都吓到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悠悠告诉妈,是不是你哥欺负你了?”
“没有。”吴忧抹了一把眼泪,换下鞋去洗漱。
一路上说了那么多,她此时反而没了说话的欲望,匆匆洗漱完,锁住卧室门,顶着两只已经肿起来的眼睛躺在床上。
掏出手机看了看,十几分钟前徐长乐向她道了晚安,吴忧立马输上了晚安两字,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发过去。
她会不会已经睡了?发过去会不会打扰到她?
一贯都是对方先找的她,吴忧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因此此时难免有些踌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发过去,打算明天去找她倾述。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睡觉的欲望。
明天放假,吴忧也不担心会起不来,就算她明天睡到中午也没关系。
她现在就是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怪矫情的。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是很在意那些事了,只是当人伤心起来,就总忍不住翻旧账。
等情绪发泄过后,也就平静了下来。
毕竟,她有了一个会站在她这边的……朋友。
也许是自我感觉良好,但吴忧总觉得,徐长乐是永远都不会站在她对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