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长恭敬地说道:&ldo;咱们四兄弟自小是孤儿,承蒙老爷当年慈悲心肠,毫不嫌弃地收留了咱们,让咱们在上官府好吃好喝地住下来不止,还让咱们跟着老护卫长习会了功夫傍身,让咱们不用重新挺起胸膛做人,不用再被外面的人看不起。大恩大德、咱们兄弟四人没齿难忘,因此绝不会做出任何鸡鸣狗盗、背叛上官家的事情!&rdo;
上官泉摇了摇头,苦笑道:&ldo;确实是啊,除了老奴之外,就是老太君、夫人和三少奶奶平日里也是很少出入库房的,可老奴实在辜负了各位主子的信任呐!&rdo;
&ldo;老管家,咱们不是这个意思。&rdo;护卫们愧疚地看向上官贤,而上官贤只是安抚地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ldo;没错,夫人,他们的为人是绝对可以相信的,多年来他们确实对上官家尽忠职守!&rdo;上官泉淡淡出声。
没看上官泉,上官夫人直接看向顾唯兮:&ldo;那你的意思是?&rdo;
顾唯兮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水眸盈盈生辉,轻轻笑了笑:&ldo;或许,咱们可以换个角度想想,那箱黄金在进上官府之前,就已经被人掉包了!&rdo;
这顾唯兮在说些什么啊?众人吃惊地望向顾唯兮,当初镇远将军府送黄金来的时候,大伙儿不都被那金灿灿的颜色闪得睁不开眼吗?
柳若兰掩下眼中的不屑,脸上露出一抹如花浅笑:&ldo;三少奶奶,你是在说笑吧?本宫回府的时候可是听我表舅舅范立松说过,他当初送那箱黄金来的时候可是打开让众人看过了、亲眼检验过的,这掉包之说又是从何说起?呵呵,莫不是你怀疑是我表舅舅中途又偷偷折回上官府来掉包了吧?&rdo;
&ldo;若兰啊,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三少奶奶刚刚可是说那黄金是在进上官府前就被掉包的,就算是你表舅舅偷偷折回来掉包,那只能算是进府后,而不是进府前,明白吗?&rdo;柳姨娘嗔了柳若兰一眼纠正道,眼中却闪过得意之色。
&ldo;您说的是,好像是那么回事。&rdo;柳若兰笑着回道,心却暗讽道,凭柳如眉这样的庶出之女也敢以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训她这太子妃,真是不知死活,想要和她同一战线,也不看自己的身份配不配!
&ldo;我娘子的话还未说完,你们着急什么?&rdo;
上官玄灏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头也不抬,语气清醇如美酒,轻轻飘荡于空气中,却隐隐夹杂着狂放不羁的烈性与霸气:
&ldo;你们一个仅是上官府的小小姨娘,另一个更是个与上官府毫无干系的路人甲,本少爷都尚未有意见,而上官府的家务事何时由得了你们在那里多费唇舌、妄自揣测的?&rdo;
柳姨娘的脸色一白,立刻噤了声,这位祖宗不是她能得罪的!
柳若兰听了这话后,身子更是不由自住地颤了颤,扶着椅子的手不由得一紧,一双媚眼不可置信地圆瞪,他刚刚这是什么意思?
这路人甲是在说她吗?这么毫无感情、平淡冷冽的语气是对她说的么?
他与她青梅竹马,从前他见了她就算不亲近,也从不见他显嫌恶之色,甚至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温润亲和的笑容,现在的他却一反常态,是娶了顾唯兮那个贱人之后,受之盅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顾唯兮心中一阵无语,上官玄灏这家伙是担心她在上官府的日子太过无聊,所以在特地给她树敌吗?
好吧,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情敌本来是存在的,只不过现在存在感更强罢了!
另外,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有些感动了!
翻完个白眼后,向上官玄灏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那意思是,谢了!
上官玄灏像有感应似的,立即抬眸回以一笑,面带真诚:娘子何必客气!
这眉目传情、鹣鲽情深的一幕,不仅柳若兰看得一阵嫉恨苦涩,就连夏侯夜澜也是看得十分刺眼,凭什么上官玄灏这样一个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病秧子也能得此如花美眷、美满爱情?
下首受南宫耀示意留下来,一直默默不语的林渊的眼眸也是闪了闪。
&ldo;那不知道三少奶奶有什么高见?若兰愚钝,未能参透!&rdo;柳若兰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之色,僵硬地笑道。
&ldo;不敢。&rdo;顾唯兮轻轻一笑,&ldo;太子妃刚刚也说了,只是亲眼所见,却并未亲手检验。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当初范大人把那箱黄金送来之时,的确有在大厅里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打开了箱子,我们也看到了入目都是一排金光闪闪的黄金不错。但,那也只仅局限于箱子最上面的一排是真金白银没错,不过是个滥竽充数、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谁能断定除却顶面一排是真金,之下的是否全部是石头呢?&rdo;
&ldo;这么说来,老奴也想起来了,入库的时候,老奴因为老太君有急事通传,于是命人把那箱黄金抬进去后还未来得及立刻清点。而后来几天又忙着筹备老太君寿宴和堂小姐大婚的事宜,一直被其他事情绊住了脚,便也把清点的事情先放下了,想着待寿宴结束之后才连同其他寿礼一起清点。&rdo;
上官贤恍然大悟,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直骂自己粗心,他原想着既然是镇远将军府送来的礼,想必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也不急在一时,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一着。
老太君?上官玄灏可是听清这里头的关键人物,嘴角勾出一抹冷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