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清晨总带着些雾气,阿笙浅尝了一口客栈娘子做的奶包,神情恹恹的。
在寒城她每日都不如在家睡得沉,如今早起倒成了日常,但总没有那么精神,缺着三分神气。
阿笙刚用完早膳,便听闻有人来敲门,她前去应门,便见客栈的主家孙娘子亲自来了。
“今日怎么是娘子来?”
平日送餐食这种事都是堂前的小厮在跑腿。
“堂前有人寻您,是方家的管事。”
阿笙一个女娘初来寒城,孙娘子怕惊了她,遂多说了几句。
“方家主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此番水患,我这客栈的修缮都是方家帮的忙。”
“姑娘若是方便,可否出去见一见?”
阿笙知她也为难,遂点头应了下来。
她整理了一番遂才下去。
来的是方家的大管事,见着阿笙出现,恭敬地见了礼。
“家主得知公子此前受了姑娘的恩惠,遂特命我来感谢。”
说着便见他从腰间拿出来一块玉牌。
“这是我方家的玉牌,姑娘在江淮行走若是需要帮助,可持此玉牌去方家任意产业求助。”
“商道上方家也说得上一些话。”
阿笙并未推辞便接了下来。
管事双手奉上,甚是恭敬。
“听我家公子道,那几名追杀他们的刺客身上佩戴着军刀?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当日的情形。”
阿笙将那日情形道来,便听那管事闻道:
“姑娘是如何识得?”
阿笙浅声道:“从前我随黄字阶的先生外出相地时,曾经落入密林当中,不知出路,幸好遇到了江东大营巡防的兵士,才得脱困。”
管事听她此言,颇有些意外。
“姑娘是华清斋的学生?”
阿笙点了点头。
“难怪有此勇气。”
听闻华清斋之名,这管事的态度显然殷切了许多。
“华清斋高才当得我方家礼遇。”
说着又是拱手一拜,而后对孙娘子道:“姑娘在客栈的一切花销都由我方家承担。”
孙娘子得了这话笑着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