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地重新上前,抱住姜让的脖子,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发出了很响亮的亲吻声,这是个没有暧昧意味的亲吻,连安慰都说不上,更像是玩闹。
姜让的手臂僵在空中,似是不知道要怎么进行下一步动作,他没有再推开风望北,他的头发呼啦啦地又在风中长长了。
“我真的能让人死而复生吗?”风望北贴在姜让耳旁问。
“不知道。你不一定是那只白鸟。”
“啊?你是说他们可能找错了人?”风望北很失望,像骨头被人抽掉了一样倒在姜让肩膀上,不过很快又来劲了,他摇晃姜让,“那我也太倒霉了,居然代人受过。你快说说,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白鸟?”
“没说你不是,只是不一定是。”
“嗯嗯嗯,为什么?”
姜让沉默了一阵后才道:“我生前可能见过你,那时你不是白鸟。”
为什么要在现在说出这事?大概是今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大概是风望北过于黏人了,让人想要把他推远一点。
大概是知道风望北迟早要失望,不如帮他早点做好准备。
咦?!风望北抬起头瞪着姜让,他的脑袋中像进了肥皂水一样冒出了一大堆泡泡,他逮住其中一个泡泡,戳破它,把里面的内容读出来:“你生前看见过和我长得很像的人?那人不是白鸟?他是我爹,或者我妈?”
他家蛇爹没说过他妈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说是凤凰,姜让生前见过的人说不定就是那只凤凰。
“不知道,那人和你变成大鸟时的人形长得一样。”姜让道。
风望北首先想的是,还好不是和他现在的扭曲人形长得一样,然后想,姜让在死后居然记得这个人,看来他们关系不一般啊。
“他人形和我一样,但鸟形相差很大?”
姜让迟疑:“他不一定是鸟……”
“那是什么?”风望北追问。
“可能是鱼……生前的事我记得不多。”
风望北无语。
鸟跟鱼也差太远了。他的身世好像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姜让的记忆也太不靠谱了,但他能理解——就像精卫只记得要填海,大禹他爹记得要治水,姜让记得的是要报复都广野。
这就是鬼怪,因执念而存在的鬼怪。
“灵界有投胎转世这种说法吗?”风望北又冒出了一个念头。说不定他是什么玩意投胎转世的,在投胎之前他和还没变成鬼怪的姜让认识。
“没有,但有死而复生这种说法。”
“有只白鸟能让人死而复生,可能是它让我死而复生的,也可能我就是那只白鸟,”风望北道,“就算不是,我也和他有某种关系。”
“嗯。”姜让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