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在这片祥和的梨花林中,有一扇门突兀的立在这梨林中,门上是古色古香的花纹,最中间是一个八卦图。
林子中心最大的一棵梨树,慢慢的开始抽条,然后自己编织,不一会儿一张梨花编织的吊床就出现了。
一个女子坐了上去,那女子穿着蓝色的家居服,一头茶褐色的及腰的卷发披下来,她的眸子带着满满的灵动,小巧的下巴,姣好的轮廓,在这漫天的白色的梨花中显得格外纯洁雅致。
只是,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讶异,因为这个原本该优雅的女子,很没形象的躺上了梨花吊床,然后头顶的一朵梨花开始渐渐的飘落,接着出现了一个小嫩绿点,然后越来越大,竟直接成了一颗梨,观其相貌,端是无比洁白。
女子摘下了梨,咬了一大口,嗯,味道不错,然后把一只腿翘到了另外一只腿上,梨花吊床开始无风自动,别是一番悠然自得。
门突然有了动静,女子也不转头,专心吃着自己手里的梨。
&ldo;她&rdo;不说话,来人更沉默,终于&ldo;她&rdo;像忍不住了,不过依然没起身,咬了一口梨&ldo;沉星,你来了,见过梨落去了吗?&rdo;
突然梨界平地生风,梨花吊床剧烈的摇动,她轻抬素手,便风平浪静了。然后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来人&ldo;怎么?敢做不敢当吗?&rdo;然后目光转冷,仿若刚才那个悠然自在的人不是自己,转过身去,再转回来的时候又是一脸的笑魇如花,轻轻的摘下一朵梨花放在鼻前轻嗅。这一连串的变化随意又自然。充满了浓浓的说不出的违和感。
面前的男人对自己看到的一切竟然没有丝毫疑虑,司空见惯了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笔直挺立,一双剑眉,不怒自威,一副业界精英的样子,只是这会儿的他却颓然不已,仿佛经历了流霜侵蚀。
&ldo;女子&rdo;似乎有点不忍&ldo;算了算了,你要是一进来就跟我说话,我也不会跟你提这个&rdo;丢掉了手里的梨核,突然正色&ldo;谈正事!有天灵的其他消息吗?&rdo;
被称作沉星的男子也缓缓收起了悲戚,看着女子&ldo;没有,不过大概已经有了寻找的方向&rdo;
&ldo;嗯?&rdo;
&ldo;她&rdo;
&ldo;她……&rdo;女子顿了一下,低下了头&ldo;她只是个普通人&rdo;
&ldo;师傅,她是不是个普通人,你比我清楚,她………&rdo;
女子一挥手,阻止住了他要说的话,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他,&ldo;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吗?&rdo;上一秒还言笑晏晏的女子的眼神瞬间像锋利的剑直飞向男子,那种浑然天成的冷意突然出现,整个空间犹如瞬间冷冻。
男子感觉自己喉中一阵咸,他知道这是血的味道。
也知道真正的师傅又出现了…其实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师傅究竟是谁,好在这种可怕的威压不一会儿就结束了,女子看着几欲站不住的男子,突然绽开了笑颜,笑的像个不知世事的孩童一般。甚至还眨了眨眼,沉星知道,万年以来,师傅就是靠这样麻痹自己的,这样,可能也好,真正的师傅过的太累了。
看着&ldo;她&rdo;陷入自己的思绪,自喃道,我答应过她,我答应过她好好的生活下去的,还要快乐,可是快乐又怎么可能呢……
男子也就不说话了,他知道有些事轮不到他说话,师傅与那人,不可说,不可议,今天是他破戒了。
他不知道当年师傅对那人许下了怎样的诺言,只知道他那日回来以后性情大变,原本的天地共主生生扭了性子,曾经那么冷漠狠毒的人,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推翻了老共主的铁桶统治,弑父杀兄,最终登上大位,深仇得报,自那以后竟然时不时的露出如椎子一般的笑颜,行事也愈加孩子气了,万年以来,他的伪装也越来越好了,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那层童真只是他面具。
自从那人断了音讯后,师傅谨守着对天灵的承诺,再也没有试图去找过她,万年如此,甚至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师傅究竟在想着什么。
为了阻止师傅继续这样下去,他转移了话题。
&ldo;那……师傅,梨落是不是快回来了…?&rdo;
&ldo;女子&rdo;怔了一下,大梦初醒般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瞪了他一眼&ldo;我现在不能离开这儿太久,神力也所剩无几,所以你问的事我怎么知道&rdo;
其实沉星心里明白,哪里是不能离开,只是不想离开罢了,找身体也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这个借口师傅已经用了很久了,但是他知道这些事不能戳破。
&ldo;对了,好好给我找找我的身体去,别人的身体我不想用,找不到身体还想见梨落?!&rdo;说完这话也不等眼前人开口。
胳膊一挥,沉星就不见了,梨林中的门闪过一道光。
&ldo;她&rdo;盯着那扇门,不知道想着什么。
突然一阵梨花的香气开始弥漫,接着一个一袭白衣,领口和袖口均有着梨花,那梨花不像是绣上去的,也不像是画上去的,准确的来讲,那朵朵梨花仿佛是直接生出来一般栩栩如生,肤若美瓷额间是一朵完整的白梨花。
这个唇如樱,眉目如画的女子出现,站在蓝衣女子面前,缓缓俯身&ldo;师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