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内呆上一段时间后,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味,我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感觉好像有股微微的香味,让我非常奇怪。身体贴着石壁一侧,尽量不挡住从洞口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又往里走了十几米,那股香味果然更加强烈,我头脑一阵清爽,心中的郁闷顿时减轻许多。
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蹑手蹑脚继续往里走,只走了不到十米,就发现地上好像有堆树叶柴草般的东西,我害怕是怪物卧在地上,急忙抽出匕首蹲下身子仔细往里瞅,瞅了好一阵,确认不是动物,才凑近一摸,感觉是树枝树叶和动物毛发一类的东西。我怀疑这里就是那两只白毛怪物的巢穴,不由心中一阵狂跳,伸手朝里面摸去。
巢穴很大,各种枯枝败叶也很多,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那股浓烈的香味显得更加浓郁,我顺着气味的方向摸过去,果然在巢穴的中央部位,有堆好像鹌鹑蛋一样圆圆的怪东西。怪哉,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那两个怪东西下的蛋?不可能,我随即摇摇头,没听说这么大的长毛四足兽还能下蛋的,它们又不是鸟,再说哪有这么香的蛋,另外从手感上也不像是鸟蛋一类的东西,感觉表面有些粗糙,好像还有些细毛什么的。拿出来一个凑在眼前也看不清楚,只觉得香气扑鼻,完全遮盖住了原先的腥臊气味。不过这洞中十分古怪,不适合长期在这里抹黑,万一再从某个地方窜过来一只怪东西,黑灯瞎火的,非吃亏不可。当下我决定先拿出来蛋,速速离开洞穴再说。
我一边闭着眼睛摸,一边将摸到的蛋状物小心翼翼全揣在了怀里的衣兜中。一共有九颗大小不一的蛋,散发着浓烈的香味,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揣在了身上,最后又仔细摸了一遍,除了厚厚的垃圾以外,确认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东西,于是迅速撤离。
进洞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闭着气一溜小跑钻出石洞,来到了峭壁外面的石台上,这才感觉全身的衣服几乎快被汗水湿透了,可见刚才的紧张程度。因为精力太过集中,一点也没感觉出来。来到光明处,一股虚脱般的疲乏感才袭上四肢。
这时候我真想躺在石台上美美睡一觉,可转念一想上面的几个人不定急成什么样,我只得强打精神,再次抽出匕首,小心翼翼来到石台壁角处,将一朵朵雪莲花连根拔起,然后再一颗颗塞进胸前的衣服中。等把一片雪莲全都拔完,全身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再放东西的地方。上衣用皮带扎进裤腰,前心后背全都变成了口袋,一股股清香从衣服中外溢,让我几乎崩溃的体力一次次得到补充。
也不知到底磨蹭了多少时候,终于打点完一切,我起身将拴在石壁上的绳子解下来重新系在腰间,借着风声,隐隐约约能听到从上面传来焦急的呼喊声。我将绳子顿了顿,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使劲往下拉了拉绳子,好给上面的人一个信号。绳子果然很快被一股力量拉紧,借着绳子的升力,我用脚蹬着岩壁一点点艰难地攀升。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终于能看清悬崖的边缘了,心中不由一阵激动。就在绳子升到离悬崖不到十米的距离时,我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ldo;吱吱&rdo;的奇怪声音,好像是动物在嘶叫,心中不由一惊,急忙低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只见陡峭的悬崖上,居然趴着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白毛怪物,长相和开始那两只一模一样,也不知究竟是从哪里过来的,刚才居然一点也没发觉。只见这些白狐一样的怪物在悬崖峭壁间身形矫健,上蹿下跳,左蹦右跃,一点点的石壁凸起都能成为它们借力站身的地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最近的一只怪兽已经差不多离我只有十米的距离,我吓得大叫。上面的人一定听到了喊声,绳索上升的速度明显加快。我顾不上疲劳,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攀上冰崖,一个鲤鱼翻身跃上了冰面,几乎全身虚脱。
络腮胡、席苗和胡教授都在冰面上扯着绳子死命地往后拽,我一爬上悬崖,急忙大声呼救:&ldo;快,快快,后面有怪物,就,就爬,爬上来了。&rdo;络腮胡反应最迅速,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手脚酥软的我往后面一拖,顺手抽出腰间的那把瑞士军刀。几乎就在同时,一只毛茸茸的白色怪爪也搭上了悬崖,紧接着,半个身子就出现了,正是那种长着一张长长的狼吻却带着一脸诡秘冷笑的怪物,它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显然愤怒已极,我看了不禁暗暗心惊。络腮胡手疾眼快,一个飞脚将那怪物踢出去十多米远,只听一声惨叫,那团白毛怪物栽进茫茫悬崖之下。
但是,很快又有好几双白毛怪爪同时攀上了悬崖,我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了了,勉强站起身子,从席苗手中接过一根木棍,准备和这群白毛怪兽大战一场。席苗也有些紧张,她和教授也都各操家伙,随时准备加入战团。
就在这时,已经有好几只白毛怪物同时从悬崖下跃起身子,随时可能登上冰川。络腮胡一见,忙将军刀抛在空中,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瑞士军刀象离弦之箭从一双双扣在悬崖边上的白毛怪爪上依次划过,一阵惨叫连连,血光四溅,四五只白毛怪物吃痛不过,再次纷纷掉下悬崖,后面的白毛见势不妙,吱吱怪叫着四散奔逃。
络腮胡嘿嘿一笑,将手一扬,瑞士军刀象有灵性一样飞落掌中,络腮胡顺势收在兜中,然后不慌不忙转身回来。我不禁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果然身手不凡,弹指之间就将一大群白毛怪物全都降服,确实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