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晔写道:“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这都能联想到炫富,被害妄想症很严重啊,看来离安定医院很近了,大概只有一墙之隔了。再者说了,一个女人幸福不幸福,看脸就知道了。幸福不是挂在嘴上说给别人听的,夜深人静的时候问问自己,对自己满意吗?不用告诉给别人听。记着,你幸福我祝福,你若不幸,我必伸手相帮。”
群里同学都懵了,女同学阿君悄悄跟姜晔私聊,问到底怎么了,姜晔便一五一十说了经过。
阿君便说,你既然知道她神经质,你还刺激她?别再惹出事来。
姜晔跟阿君交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阿君人如其名,是个君子,姜晔凡人不服,就服阿君,听阿君这么说,姜晔赶紧道歉,说自己涵养不够好。
阿君笑道:“小样的,改得还挺快。”
姜晔正想回群里道歉去,没想到阿鸿站出来了,阿鸿说武春华:“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么想事情,你得有多累呀,我都替你累得慌,这几十年你是怎么抗过来的!也心疼你老公、你儿子。我作为你的老同学,我就劝劝你吧,你呀,你得跟姜晔学学,瞧瞧人家姜晔没心没肺的多快乐。”
这些女同学们,谁还不知道啊,从前武春华就是个神神叨叨的人,看谁不顺眼,武春华从不当面锣对面鼓,从来都是采取暗讽的手段,烦死个人。
没有女同学能忍受武春华的小心眼儿,姜晔还算跟她走得近的。
曾经,武春华在课间大扫除的时候问过姜晔一句话:“你是愿意别人同情你,还是恨你?”
姜晔不得要领,心说,不管是被同情,还是被恨,我都没体验过啊,想了想便回答说:“恨就太厉害了吧?那得做了多过分的事才会遭人恨呢?所以我觉得,同情要比恨好些,同情起码跟做恶事没关系。”
武春华却眼看着班长,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宁愿遭人恨,我也不愿意被人同情。”
姜晔当时还觉得奇怪呢,傻呵呵地追问武春华为什么,武春华却不再搭理她了,只用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班长。
班长被看得手足无措,只好默默地走出教室。
这是高一,姜晔情窦未开,心里没有这些杂念。
但是过了不久,姜晔便了然了,原来武春华暗恋班长!
姜晔起先是听别人说的,便留了意,果然看出端倪。
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班长对武春华并不感冒。
武春华便郁闷了,身边无人可诉,只有姜晔还肯倾听,便找姜晔诉苦,却也不说明白,只说人生无意义。
姜晔属于发育得晚的,都高中生了,还一派天真烂漫的,又是个脑洞极大的人,因为自己妈妈平时就爱开导个邻居啥的,便把武春华带回家,想让妈妈也给武春华说道说道。
一进家门,姜晔也愣了,爸爸出差去了外地,家里一片狼藉,盆朝天碗朝地的。
姜晔心想,老妈您也太不给我面子了,这什么跟什么呀。
姜晔妈妈倒是非常镇定,面对屋里的惨状,淡定极了,还有条有理地做起了武春华的思想工作。
也不知武春华听了姜晔妈妈的长篇大论,究竟想通了没,反正后来有一次,武春华跟姜晔口角,居然嘲讽起姜晔的妈妈来,说什么,你那“伟大的”母亲如何如何。
姜晔当然也听出来,这个“伟大的”三字,是被武春华加了引号的,当下便怒了,不肯吃亏,立刻反口说道:“我妈再怎么也是知书达理的,比起别人的文盲妈妈不知强了多少倍。”
武春华受不了了,当场哭给姜晔看,姜晔丝毫不予以同情,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