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坐在一旁看着我,把我看得十分不自然。
我不喜欢这种眼光,好像我住在他们家,我的举止就像一个犯人似的受限制,我是一个多心的人,我不喜欢他们这样做。
我想我再住几天就打算走了。
美宁说:&ot;你既然来了,就该到处走走,别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南东部都是好玩的地方,要不要我陪你去?&ot;她问。
&ot;不用了。&ot;我说,&ot;我是一个乏味的人,哪里都没兴趣。&ot;
美宁的哥哥忽然搭一句腔,他说:&ot;恐怕谢小姐嫌我们两个乏味吧?&ot;
他自以为幽默,我可受不了,我沉了沉脸,我说:&ot;言重了,美宁是我十数年的老朋友。我怎么会嫌她?&ot;
这种人不会说话,偏偏比人说得多,听都听烦人,真正虽无过犯,言语无味,面月可惜,好好的一个假期,叫他在这里,给糟蹋掉了。
在他还要说话之前,我逃了上楼休息。
我想搬出去住。
美宁追上来,她说:&ot;你不高兴了?&ot;
&ot;我本来就没高兴过,我有什么可值得高兴?&ot;
&ot;活在这世界上,就值得高兴。&ot;美宁说,&ot;振作起来。&ot;
&ot;我没有这种感觉,我爬得越用力,摔得越发重,索性不动,也无所谓。&ot;
&ot;这种态度是不对的。&ot;
&ot;美宁,劝我没用,我是无药可救的人了。&ot;
&ot;心病还需心药医。&ot;她文诌诌的说。
&ot;也许是的。&ot;我说。
&ot;算了,你既然不爱见人,不爱走动,就随你好了。&ot;
&ot;谢谢,美宁。&ot;我真正如蒙大赦似的。
&ot;别谢我。&ot;美宁说,&ot;我是怕你逃走,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思?再勉强你,你就一走了之。&ot;
我的脸红了。
她猜到了我的心意,我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九)
那天傍晚,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我自然的抬起头,是美宁的邻居,让我坐车兜过风的那一位。
我向他苦笑一下。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看着落阳。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额角上有汗,一身白,这样的白裤子随意坐在石阶上,真是可惜,但是他不在乎。
过了很久,他问:&ot;无聊?&ot;
我点点头。
他笑了。&ot;你的男朋友呢?&ot;
&ot;我没有男朋友。&ot;我依然没抬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