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蝉儿手里头的事情安排好就一头扎进了家里的烧瓷房,为了这烧瓷她可是下了苦功夫的,她特地央着萧逸请了大燕国最好的雕刻师傅叫她刻工,每日的刻木头练习,不断学习钻研了几年的时间,等到她能将豆腐刻成想要的花纹和形状的时候,手艺也学得差不多了,当然随着反复的练习杨蝉儿对瓷器烧制的火候也掌握的也越发的纯熟,杨蝉儿上次让楚浩然带去外藩的一对镂空雕花白瓷花瓶就卖了上万两银子,不过那对花瓶也是杨蝉儿手中为数不多的满意作品之一。
忙碌的时间总是容易过的,转眼到了八月,杨蝉儿把准备好的东西都交接给楚浩然,虽然杨蝉儿已经几次劝过了楚浩然让他不必亲自去,可楚浩然这次相当坚持,杨蝉儿也阻止不了,只能殷殷嘱咐楚浩然一定要注意安全,至于家里楚浩然的家人杨蝉儿会代替他照顾好。
这次杨蝉儿准备的东西要比上一次多很多,外贸生意对杨蝉儿来说不仅利润大,行事起来也更加方便,就比如空间里的各种产物,空间里的瓜果蔬菜杨蝉儿虽然有通过萧逸的途径销出去,但也只是小部分而已,杨蝉儿怕大批量的空间产物卖出去会引起一些大人物的注意惹来麻烦,到时候她根本无从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但是遇到外藩就不一样了,买的人只会在乎东西好不好,而不会注重这些东西的来历,最多知道的也不过就是来自远方别的国家,不会去追根究底。
空间的瓜果蔬菜虽然不容易腐坏经得起放,但商队在海上耗费的时间太长,杨蝉儿便将大部分水果制成果脯或者果酱,或者其他水果制品,比如果酒等等,而这么远运这些东西过去自然不能太普通,杨蝉儿在制作的过程中特地掺入了灵泉水,这样就又将东西提高了一个等次,相信藩人食用过后就会知道其中的不凡之处,杨蝉儿还特地交代了楚浩然,即便这些水果或者水果制品不好卖也不要低价卖出去,实在不能就当成馈赠品免费送给那些同他们有交易的大客户,只要得到了认同,即便这次赔了下次也一样能把亏损翻倍赚回来。
楚浩然这一去又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杨蝉儿一直把楚浩然送到了村口才回家,路上遇见一个手扶着肚子一脸冷淡与高傲的女人,看模样还有些眼熟,杨蝉儿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杨二郎的媳妇。
他们家虽然已经和杨家老宅那边断了关系,但总归住在一个村,一些事情就算不去打听也会传进她的耳朵里,前没多久她还听村里的人扯闲事,说杨二郎的媳妇是个厉害,仗着肚子里怀着杨二郎的孩子作的厉害,整出了不少幺蛾子,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据说是因为打魏氏手里杨三郎阵亡的那笔抚恤金的缘故,杨蝉儿只当笑话听着,没想到今天这么巧遇到了。
两人离得不远,杨蝉儿看到了杨二郎媳妇,杨二郎媳妇自然也看到了杨蝉儿。杨二郎媳妇嫁给杨二郎的时候,杨蝉儿家和杨家老宅就不来往了,杨二郎媳妇虽然听杨家老宅的人说起杨老三一家的事情都是愤恨和不屑,但她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杨家老宅那些人都是蠢的,放着这么一门富得流油的亲戚不知道巴结,难怪日子越过越穷,有心想和杨蝉儿一家交好,可惜没那个机会,今天遇见杨蝉儿虽然意外,但也有掩不住的欣喜,一改脸上的冷淡和傲气往杨蝉儿这边走过来,似乎想上来跟杨蝉儿搭讪。
杨蝉儿也见到杨二郎媳妇往自己这边走过来,而且带着一脸的贪婪和算计,这样的人杨蝉儿压根不想搭理,所以还未等杨二郎媳妇走过来,杨蝉儿直接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也不理会杨二郎媳妇在身后的喊声。
杨蝉儿甩开杨二郎媳妇,想着先前想起的那件事情便匆匆回家,然后带着工具准备进山里一趟,不过被九郎堵在了门口“小哥,我要出去有事,你拦着我干嘛?”杨蝉儿说着便要绕开九郎,虽然现在时间还算早,可是按的计算得翻几座山,再不出门怕是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不行,大哥出门时候可是交代了不让你去山里,再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不能老往外跑,跟个野丫头似的。”九郎以前压根没有训人的经验,于是把先前五郎那一套用在了杨蝉儿身上,不过九郎不比五郎,被说服的可能性太大,尤其是在杨蝉儿有理的时候,在杨蝉儿一再央求之下,九郎实在扛不住只好陪着杨蝉儿一起进了山里。
其实杨蝉儿之所以进山是想找到能够烧制白瓷的瓷土,她现在能够用到的瓷土已经不多了,而且她有开间陶瓷作坊的打算,如果那样就需要大量的瓷土,照杨蝉儿的分析,这里的地理环境应该不止以前找到的那一处小瓷土矿才是,所以才决定进山去找,只是一天下来没有任何发现。
杨蝉儿也没有气馁,在这连绵起伏的大山里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又接着找了几天,仍然是没什么进展,杨蝉儿只好暂时作罢,毕竟她已经耽搁了好几天的功夫,算算时间五郎还有半个多月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就要去府城苏先生那里下聘,她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准备好,在这之前是没有时间自己进山去了。
九郎舍不得看到自家妹妹失望的样子,虽然他自己也没时间老往山里去,于是暗自花钱请了附近乡镇几个猎物进山去找,等到有消息了再告诉杨蝉儿。
其实请人去找这个办法其实杨蝉儿也先前想到了,只是觉得深山里太过危险就打消了想法,不过九郎请的是有打猎经验的猎户,猎户为了打猎经常出入山林。都有几分本事,只要小心谨慎些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
“咦,娘,你这么高兴是今天家里有什么好事吗?”杨蝉儿和九郎从山里回来到家就见到赵氏一副高兴激动的样子很是纳罕,难道京都那边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九郎和杨蝉儿心里都是同样的猜测,不然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赵氏这么高兴。
“蝉儿,九郎,你们二哥来信了。”乍收到七郎的家信,得知七郎平安赵氏激动地眼泪都留下来了,赵氏拆开了信才想起自己不识字,也没想过去找别人帮着读信,就这么一直拿着信坐在这等着九郎和杨蝉儿回来,一下午什么都没去做。
杨蝉儿和九郎听闻七郎来了信,也是激动的无以复加,要知道七郎除了出征的前一年来过两封信,后来一点音讯都没有了,现在忽然听到七郎来信了几乎都有些不相信,九郎手抖有些颤抖的从赵氏手里接过信展开,连着看了两边,杨蝉儿在一旁都等着有些心急了“小哥,你到时快点啊,二哥信里头说什么?“
“娘,二哥说他现在过得很好,很得上官器重,还在战场上立了不少功,现在已经是正四品”九郎说着又将信里面的内容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念了一遍,赵氏和杨蝉儿听了都很为七郎高兴,七郎现在也算是建功立业了,只是边关打了胜仗连太子都回朝了,也不知道七郎什么时候回来。
“小哥,既然这次大燕国打赢了,金弩国已经献书向大燕国求和,那么边关的战事应该也快结束了,二哥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吗,你把信给我看看。“杨蝉儿怕九郎把信里的内容读漏了,将信从九郎手里拿过来自己又仔细读了两遍,还是没有看到七郎提起回来的事情,有些不甘心。
“二哥也真是的,都不知道人家想他,也不说说什么时候能回来,亏得我们这么为他担心,看他回来我还理不理他。”杨蝉儿气呼呼的说道,转头看见赵氏已经不如先前那么高兴了,脸上还带着几许哀愁,知道是因为七郎心中提及了爹爹的事情。
七郎在信中提及他自到了军中这几年一直在打听爹爹的事情,因为只是个小兵能打听到的消息也有限,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来数次在战场上立了功,渐渐地身上有了官职和权利,便调阅了这些年军中有关的档案和信件,有关凤山县和周边几个县的都查阅了一遍,却讶异的发现里面居然没有杨老三从军记录,而且那一年征兵的名册里头一个白水村的人都没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朝廷征兵自有一套规矩和制度,除非皇上特赦,不然不可能出现这么样的情况,而白水村这样一个小地方恐怕皇上连听都没听过,又怎么会特赦免了白水村人的兵役。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杨老三走的时候七郎虽然年纪小,但因为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七郎犹记得当时的情形,村里有几户人家也有男丁被朝廷征兵去了前线,当时是和杨老三一起离开的,里正那里肯定也都有登记的,可是怎么在军中的档案却查不到他们参军的记录,因为事情太蹊跷,七郎也不敢对外人透露,只暗地里悄悄的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