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烙饼一样又翻了一个身,忽然感觉小腹憋涨,她想上厕所。但又不敢去。
可恶的马戏团小丑。
她想憋到天亮。但是越这样想,那种感觉就明显,膀胱开始隐隐作痛,像导电一样,一波跟着一波传送到大脑神经皮层里。折磨得她快要发狂。
终于,她用力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到地上。她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慢慢慢慢的拉开门闩。
开门的瞬间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其实外面什么也没有。
但她却更加害怕。
巨大的客厅,在夜里又扩大了几倍。会不会在某个视觉看不到的死角多出了白天里没有的东西?
它正在耐心的隐藏着。
她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匆忙跑出卧室。在心理和生理的对峙中,生理占了上风。同时,她只能信赖那把高档电子锁。密码只有米伟军,宋雅丽和米兰三个人知道。
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所以不管多么邪恶的人,多么邪恶的动物,或者其它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擅自溜进来。
就算那个带红帽子的人真的来了,他也只能呆在门外。
此刻,他也许正趴在门上研究着那把复杂的电子锁。
米兰瞟了一眼黑暗中的防盗门,加快了脚步。
坐在冰凉的座便器上,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毛玻璃门。她想起上个月发生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听说第一个受害者就是在厕所里被杀害的。
凶手把她按在座便器上用锋利的刀子划开她的肚皮……
她难以抑制的打起哆嗦,好像等待着一个黑影慢慢的印在门上。
直到尿液溅在座便陶瓷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她才从幻想中挣脱出来,浑身松弛。
然后,伸手去拿卫生纸。
一只手把卫生纸递到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