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微启,开口是已经岁月沉淀而更加赋有男人味的低沉嗓音:
&ldo;嗯。逃了毕业典礼?又不听话了?嗯?&rdo;
说着,男人的大手张开,将少女的小手包了进去,拉着少女转身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在座所有人心里一阵唏嘘,面上却是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总裁一遇到小小姐啊,就如同是春天来了冰雪消融,那个温柔劲儿哟!
都不像平日里的总裁了,纵然看了好多年,乍一看他们这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还是看不习惯啊!
后边,君宥嘉不紧不慢进了办公室。余光里看了一眼会议室门口消失的两个人,微微扯了扯唇角,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手里拎着两个人的书包,君宥嘉用的一切几近黑色,书包自然也是纯黑,雎鸠则不用说了,自然是张扬如火焰的红色。
在沙发上坐下,君宥嘉开了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司的事情。
十九岁的君宥嘉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着稳重,以及惊人的冷静,说难听些了便是城府极深,难以摸透。
许多人打趣说这般的君宥嘉与当初年少时的雎靳大为相似。有人立马嗤笑,这可是君家君止戈的儿子,不像自己老爹,怎么倒像了别人的爹?
说起来真是可笑。
呵…
君宥嘉也觉可笑。
论起当初,他也不知君止戈为何要将他寄养雎家,那时五岁的他,光是要面对杀害了他母亲的伶娉,他就足以狠狠地埋怨君止戈,为什么要把他送到雎家!
为什么!
他自然不愿,因为雎宅并非他的家。那里没有母亲的味道。
一丝也没有。
但雎鸠打破了他那时固执的想法,时间一长,对雎靳的了解,也让他学会了不牵连无辜。
他虽然年逾五岁,但也清楚,从头至尾都只是伶娉犯下了错,雎靳和雎鸠是无辜的。
可事情并非他预想的顺其自然而来,变故甚至来的极其突然。
以至于伶娉与雎靳之间发生裂痕,以至于伶娉去找了君止戈,以至于伶娉自首坐牢,以至于雎靳要当庭与伶娉离婚,甚至雎鸠的抚养权都归了雎靳,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突然得令他措不及防。
雎靳掷地的培养和承诺,更让他茫然纠结了许久,眼前是小娃娃软软的笑容,声声甜甜的&ldo;嘉嘉&rdo;。
行吧。
就这么定了。
说他不像自己亲爹随了别的人,他也认了。
毕竟,在这世上,有些事儿,我们无法控制,有些哀,我们更是无法节制。
活着,真是这世上最不容易的事,但我们都在努力,不是吗?
人死了之后会死很久,所以我们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开心。
不看未来,把握当下,且行且惜,便是如此了罢。
君宥嘉神绪渐渐回笼,清冷的眼眸回复清晰,掀了掀眼睑,君宥嘉轻轻叹了一口气。
过几天,就是乖乖十五岁的生日了,按雎靳意思来,便是一定要风风光光大办。
皇帝的寿宴,怎能差了一丝去。
然而……
君宥嘉轻轻转动指尖的笔,眸底沉下去。
今天,是伶娉出狱的日子。
会议室。
雎鸠安静的陪在雎靳身侧,看着自家爸爸全程会议面无表情、严肃冷漠、威武霸气的模样,小皇帝撑着腮感叹:哇!我爹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