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锁低低地说道:“我都记住了,家里的方位,从院子里到客厅有多少步,家里的布局,我都记下了,三哥,”
乔臻点头,感觉心里难受的很,他扶着她坐在沙发上,低低地说道:“小锁,你让三哥一个人呆一会儿,三哥联系好了医生,你会没事的。”
乔锁点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乔臻见她这样乖巧听话,就如同多年前刚进乔家时一样。
那时薛梅让她坐着,她就坐在那里不敢动,睁着一双渴望好奇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乔臻再也忍不住,出了客厅,站在院子里手掌捂住了脸无声地哭出来。
乔锁静静地坐在客厅里,闻着五月里花开的味道,昨天夜里也下了雨,空气很是清新,到夏天了,栀子花要开了,她还记得小时候小镇上家家户户都种有栀子花,清香扑鼻,摘一朵放在房间里,整个房间都弥散着浓郁的清香。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大哥和乔安在做什么,是喝咖啡呢还是在滑雪?
乔臻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乔锁,走得远远的,拨了一个电话给夏侯,面无表情地说道:“把乔谨言的号码给我,我知道你跟他一直有联系。”
夏侯那边正和家里人在吃饭,听乔臻的语气不太好,见他要找乔谨言,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只有他以前的号码,那个号码应该是全球通的号码,你打试试看。对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找乔谨言干什么?”
夏侯的话没有说完便发现乔臻挂了电话,不禁咒骂了一声,这小子又犯病了。
乔臻挂了电话,拨了乔谨言以前的号码,响了许久,果然通了。
他们有时差,这个点,那边应该是中午,乔谨言的声音有些暗哑,低低地说道:“你找我?”
乔谨言正跟朋友在公园里散步,聊着天,接到电话时楞了一愣,许久才走到一边的大树下去接听。
乔臻听见他的声音,原本满肚子的话语倒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有些嘲讽地说道:“我以为你换号码了,人都走了,以前的号码还留着做什么,你以为还有人会打电话找你吗?”
乔谨言沉默了一下,说道:“没事我挂了。”
他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乔臻这会子是怒极攻心,也没有听出来,冷笑道:“你找时间带乔安回来一趟。”
乔谨言没有说话,乔臻见他不说话,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他压低声音怒吼道:“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让她回来见小锁。”
乔谨言在那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身子一震,低沉地问道:“阿锁怎么了?”
乔臻冷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动作快点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乔谨言脸色有些苍白,他猛然按住了心脏,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Gavin,你怎么了?”乔谨言的朋友见他脸色铁青,瞬间无法呼吸的模样,脸色一变,连忙扶住他,急急地说道:“Gavin,你别激动,药在哪里?”
乔谨言十指泛白,接到他倒出来的药吞了下去,慢慢地身子放松。
对方见他缓了过来,这才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如释重负,马上打电话给医院。
乔谨言朝着他摇了摇头,沙哑地说道:“我没事,Vincent,我要回去一趟。”
Vincent有些不理解,说道:“Gavin,你的情况很糟糕,不能来回奔波,我们说好了接受治疗的。”
乔谨言摇了摇头,说道:“我必须回去一趟。”
“因为你说的那个女孩?”Vincent马上就猜到了,能让Gavin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他口中的那个中国女孩了。
乔谨言点头,乔臻的语气极其不好,肯定是阿锁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不可能会找他,让他带乔安回去。
乔谨言努力地冷静下来,不能慌,他不能乱,他必须稳稳地活下来才能知道阿锁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才能帮助她。
乔谨言给John打了电话,吩咐他去查乔家的事情,然后跟着Vincent回去收拾行囊。
Vincent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他要注意的事项。
John两个小时后打来电话汇报:“大少,四小姐这两天去了医院,今儿一天都呆在医院里,目前人在乔家,我找到了医院的人,正在查具体的情况。”
乔谨言点头,坐在医院里继续等。Vincent给他去准备一个月的药和办理相关的手续去了,他还要去接凌婉那里接乔安。
“是失明,医院方面查不出任何的病因。”John半个小时后继续汇报,有些迟疑地说道,“四小姐她,双目失明了。”
乔谨言闻言猛然闭眼,紧紧攥住了手机,感觉心收缩的厉害,疼的无法呼吸,阿锁,怎么可能会失明,他走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只是感冒有些咳嗽。
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能大悲大喜,他必须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乔谨言平缓地呼吸着,试图让身体放松,他站起身来,想要去定机票,步伐不稳,脑袋一疼昏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昏迷时,隐约有人走到他面前来,喊着他。
他胸口疼的的厉害,感觉眼前人影晃动,想开口问,是阿锁吗?年少时,她时常喜欢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趴在他怀里睁着大眼睛凑近他的脸,看着他,见他睡醒了便嘻嘻地笑道:“大哥,你作弊,睡美人都是被吻醒的,我还没有吻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