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的态度虽然有所缓和但依然十分反对,雷云当即又宽慰道:“安全方面你们大可放心,且不论此番我是改头换面前去,即便是身份一不小心暴露,以神机卫、内卫在江东多年的经营也必能护我安然北归……更何况凭我这一身武艺,千军万马都拦不住我,区区江东之地如何去不得?”
“唉……兄长执意如此,小弟与裴大人也劝不住你,只是你这一去国家大事该当如何?再者……此后兄长若不露面,久而久之我燕国的臣民怕是会心中不安啊。”
“晏将军所虑极是,还望主公三思……”
听了雷云的一番说辞,晏明、裴仁也知道已经拦不住他,均各自感叹不已。
“此一节我早已想到了……为了不引人臆测,等过些日子我会对外宣称偶有感悟,将闭关数月静思,至于国事与军机大事不是有内阁与军机处吗?这段时日内阁与军机会议便由你们主持,你们要同心戮力,务必保证国家安宁。”雷云笑呵呵地望了望二人,十分不负责任地道。
“诺……”
闻得他之言,晏明、裴仁十分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只得领命。
成功地将手上的包袱丢给晏明、裴仁二人后,雷云又从腰间的锦袋中取出了两只早已密封好的、金光灿灿的小匣子分别交给二人,道:“这是一份密令,我将之一分为二封在了两个金匣子内。我此去以一百八十日为限,一百八十日内我自当归来,若我逾期未归,你二人可当著所有人的面共同打开匣子,将里面封存的密令合二为一,而后照令行事,不得有误……”
“兄长,这……这……”见他如此吩咐,晏明顿时吓了一跳,心头继而生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不仅是他,一旁的裴仁闻言也大惊失色,捧著匣子的双手也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见二人一副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模样,雷云当即笑著道:“你们放心罢,这东西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待我返回之日便会当面收回。这几日我便会启程,如若无事你们便去罢。”
虽说此行他认为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但是凡事多考虑一些总无大碍,故此才弄了份密令交给二人保管。
“诺……”
二人闻言躬身行了一礼,而后迈著沉重的步子朝殿外走去。
二人这边刚刚迈出大殿之时,身后却突然又传来了雷云的呼唤;此时二人神色不禁微微一振,连忙快步折回殿中。
“主公是否改主意了?”来到雷云的面前,裴仁当即迫不及待地道。
“改主意?改什么主意?”雷云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那主公唤我二人是?”见他并非是改了主意,裴仁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就在二人均感到有些失落的时候,却见雷云笑眯眯地道:“此番因需改头换面前往江东,故而那个‘张易’的身份还需伯父这个内阁首辅帮忙掩饰一番,什么身份文牒啊,印绶啊,官服啊统统备齐,也免得日后露出破绽。”
“诺……”听了他的一番话,裴仁心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随即躬身应下。
当二人离去之后,雷云不禁微微地舒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有些兴奋……
江东,我来了!
……
数日之后,一支数百人规模、满载著货物地船队同其他船队一样缓缓地驶出了幽州的港口,而后顺著风平浪静的海岸线朝南方驶去。
由于连年战乱,陆路交通便变得十分艰难,因此数年前当幽州大力开拓出海路之后,海运也就成了很多富商大贾们常用的运输方式;他们不畏劳苦与风险地通过海路将各地的货物大批大批地运出或运抵北方,从中赚取高额的差价,永远也不停歇……
在意识到海上贸易的巨大利好之后,无论是数年前的袁绍,还是而今的曹操等属地毗邻大海的诸侯都对此十分支持,因而自那以后从幽州通往各地的海路逐渐地兴盛起来,这从另一方面也大大地促进了这个时代造船业的发展!
“好久没有看过海了,真是美不胜收啊……王亢啊,此番能跟著我出来,还有机会一睹如画的江南美景,你小子就偷著乐罢。”
一艘巨大的商船之上,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雷云正立在船头欣赏海上落日的风景;看到有所触动之时,他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王亢。
“嘿嘿……属下也许久未看过海了,这皆是托主公之福。”闻得他之言,王亢连忙谄笑著恭维道。
“哼……你知道就好。”雷云没好气地瞪了这货一眼,继而便自顾欣赏起眼前的美景。
数日前得知他要亲身前往江东之时,这货简直如丧考妣一般哭丧脸纠缠了他良久,死活都不想让他出门;若非他威胁此行不让其跟随,这货恐怕还会继续软磨硬泡下去。
自从那日安排好大事之后,他便开始为此番出行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