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缠绵之后,不堪挞伐的佳人已再次沉沉睡去。雷云见天色已经不早,便披起衣袍出了卧房。
在乔氏姐妹的侍候下洗漱完毕后,外面的细雨也不知何时停了。经过一夜春雨的滋润,园中的花草似乎也更添了一丝灵气;外面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处处皆是一派大好的景致。
此情此景,雷云的心头亦是一片豁然,昨日一些小小的不快也早就一扫而空!
适才从大乔那里得知孙权一早便遣人邀他赴宴,于是他略略交代了二女几句便带著王亢等人出了门。
然而,一行人刚刚徒步来到街市上不久便遇到一个熟人——孙翊。
“让开,让开……”
“不想死的便滚开!”
孙翊一伙人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竟然举止张狂地在街上纵马飞奔,弄得街边的行人商贩一阵慌乱,纷纷如躲瘟神一般避之不及,一些年纪较小的一些孩童甚至被吓得放声大哭,场面十分混乱。
短短的片刻,已有几名百姓为那奔驰的马匹所惊伤。
“这厮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上一回刚刚挨了一顿教训,今日还如此张狂,真是太可恨了!”远远地看见孙翊等人为祸街市,王亢不由地愤然道。
“是啊……这种人要是在我们燕国,早就被送入大牢之中重法惩治了。”马岱见状也忍不住道。
“算了……事不关己,由他去罢。”雷云闻言也不禁摇了摇头。
难得心情不错,他也不愿再同这种纨绔子弟有任何牵连。
然而,他越是不想与孙翊有什么牵连,事情却往往朝著相反的方向发展……
他这边正想避开孙翊一伙,却见在前策马狂奔的孙翊竟然朝著一名挑著担子的老者冲了过去!
此时老人似乎很想躲开,但怎奈腿脚并不灵便,又有货物在身,因此只能眼睁睁地望著其径直飞奔过来!
此情此景,雷云眼疾手快,当即从一旁的小摊上随手取了一只瓦罐掷了过去……
“啪!”
随著一声略带沉滞的声响传来,一阵战马的嘶鸣也随之响起!
那瓦罐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孙翊胯下坐骑的头部,使得飞奔的马匹立时受到惊吓,继而在其主人的驱策下停了下来……
“何人敢偷袭我家公子?有胆量站出来!”
“无胆鼠辈,快出来!”
孙翊安抚住坐骑之后,后面随行的一班护卫纷纷跳下马来,气焰嚣张地在开始在周围搜索起来。
“走罢。”雷云清楚这种情况下他若是不出面,那位无辜的老者必定会受牵累,遂不禁略略地舒了一口气,而后阔步走了过去。
见有人出来,一众兵士正要上前,但却被孙翊喝止住,只得悻悻地退到一边。
“张大人,原来是你……”喝退一班护卫之后,孙翊当即翻身下马,而后面色有些难看地走上前来。
上一回他当街与眼前之人发生冲突,结果却被其身边的一个“婢女”给教训了一顿,令他颜面很是无光……
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可当他灰头土脸地回到府中之后,却又被知悉此事的母亲与二哥给训斥了一番,这令他不禁感到更加的郁闷。
他孙翊在江东横行霸道向来无人敢惹,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他虽然很想去上门报复,但是一想到二哥孙权的告诫便不由地泄了气,只得自认倒霉,然而他没想到今日这才刚一出门便又碰到了此人,这让他心中刚刚按捺住的小火苗“噌”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见孙翊面色不善,雷云便知此番怕是难以善了了,不过此时他还有事,并不想与孙翊多做纠缠,遂道:“吴侯设宴相请,在下也未料到会在路上遇到孙公子。非是在下好管闲事,公子如此行事实在有些欠妥啊。”
孙翊虽然脾气暴躁,但却不是个傻子。他直接将出门的目的告之,何去何从其自会掂量清楚。
果然,当他提及孙权之后,孙翊的面色不禁微微一变,继而冷冷地道:“张大人,你虽为燕国使臣,可在下也有公事在身。前番之事倒也罢了,今日之事可是足下无礼在先,若不交代一二在下绝不会善罢甘休。”
“交代?”雷云闻言不禁笑了笑,“公子确定是在下要给你一个交代,而不是公子要给适才惊伤之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