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保持着砸人的姿势,久久不动。
她的背被他温热的掌心轻拍,是那种带着担忧的声音,叫回了她分散的灵魂,“楚伊……”
楚伊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感觉肩头有湿热的液体滴答滴答地淌下来。
她僵硬地转着头,看到紧紧拥着自己的男人,而后有大片的血渍淌下来。
她松了手,还染着血的烟灰缸在地上碎裂。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楚伊看着宗砚俢复杂的眼神,他流血了,他为什么要挡这一下?
看到林洛莲得逞的笑意,她像触电般朝后退,离眼前的男人远远的。
越远越好。
她觉得,宗砚俢一定是在笑话她吧?
笑话她七年的暗恋,笑话她这五年的婚姻里丑态百出。
“砚修!砚修你流血了!”林洛莲惊慌失措地扯出纸巾捂住他的头。
宗砚俢似乎感受不到旁人的说话声,他的眼里,此刻只有楚伊。
她眼睛很红,浑身都在抖。
像是怕极了,又像是在极力隐忍那股掺杂着愤怒和恨意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想要牵住她的手,告诉她别怕。
可楚伊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
他的手抓了个空。
“怎么了。”
很轻的声音,像是怕吓到她。
楚伊喉咙哽咽着,他的话,在她耳中是一种质问。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差点脱口问出那句‘你为什么瞒着我?’
关于那份亲子鉴定,楚伊有很多问题想问。
可她不敢。
她怕问了,怕看到他眼中的嘲讽。
她怕问了,她和宗砚俢,会就此成为仇人……
屋子里涌进一大批人。
程相宜看到宗砚俢衬衫被染得通红,顿时急了,“这怎么弄的!”
“阿姨,楚伊发了疯一样打我,砚修为了保护我被她砸了头!快叫医生!”林洛莲哭天抹泪的两句话,将责任都推到了楚伊身上。
她敢肯定,这个时候的楚伊,不会解释。
楚伊盯着男人耳侧还在淌血,嘴唇蠕动半晌,一个字也没有说。
宗砚俢再次上前,却被她退后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