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要干掉一支军队么?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因为你是个怪物。但是你不需要一支队伍跟随你么?&rdo;他一边书写一边抬起眉毛,一道早已愈合的伤痕穿越了他的眉心,扫过他的眼角。这道多年前的伤无疑差点夺走他的一只右眼。
&ldo;不需要,我一个人去。你的手下如果任何一个被猎犬狐捕获,都会是巨大的麻烦。学院能够从任何人的嘴里获得他们想要知道的秘密。&rdo;年轻人直接回绝道。
&ldo;好吧好吧,不和你争,你是超级英雄,我是一个普通的军人,我清楚。&rdo;抽雪茄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对方的骄傲。
&ldo;你这头西伯利亚雪熊也这么说,听起来倒像是嘲笑。&rdo;
&ldo;没有,没有。&rdo;抽雪茄的人举起双手满面坦诚的模样,&ldo;我可都是好意。&rdo;
他站了起来,&ldo;好了,没问题了,接下来要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另外通知你接货的时间。&rdo;
&ldo;不介意的话送我一程,我得去找身衣服换上,我还需要一个医生。&rdo;年轻人的声音略显疲惫和沙哑。
抽雪茄的人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其实不太好,略显苍白。
&ldo;你病了?&rdo;他疑惑地问。
年轻人抬起胳膊,接近他腰间的地方,小晚礼服裂开了,正在缓慢地渗出鲜血来。
&ldo;猎犬狐对我开了一枪,在黑暗里。只是擦伤,不过挺深,果然在听觉上他还是比我强。&rdo;
&ldo;天呐。&rdo;抽雪茄的人矮身下去看了看伤口,摘下嘴边的雪茄摆出要去烫那里的模样,&ldo;需要医生处理一下,下手没有留情啊,他知道是你么?&rdo;
&ldo;大概还没有猜到,别废话了,扶我一把。&rdo;年轻人似乎牵动了伤口,一手按在桌上轻微地喘息。
&ldo;没问题,先生,看见我们的招牌你就算是到家了。&rdo;抽雪茄的人带着一股酒吧侍者的流氓语气。他一把扯下了年轻人身上湿透的小晚礼服,脱下自己的风衣给他披上,随即紧紧地夹住了年轻人的胳膊。他透过衣服传来的体温令人觉得安全,他的手在风衣下按死了年轻人的伤口,巨大的力量令伤口麻木,疼痛也略微地减轻了。
&ldo;真是头狗熊。&rdo;年轻人无从挣扎,只能抱怨。
抽雪茄的人几乎是拎着他的伙伴穿过喧闹和充满烟雾的酒吧大堂。舞池里的灯光剧烈地变化,人影和长发一起扭动着,像是光线都被人类的狂热所扭曲。
&ldo;嗨,先生,要不要一点开心的玩意。&rdo;面目可爱的男人手心里托着几粒颜色各异的药丸,凑在抽雪茄的人身边。
抽雪茄的人看了他一眼,摘下嘴角的雪茄用力压在他的手心,趁着男人哀嚎的时候抓起他凑上来的另一只手,&ldo;不要趁机掏我的口袋。&rdo;
抽雪茄的人抓起他的衣襟把他扔到了一边的墙上去。
甚至没有人瞥一眼这边的情况,周围的桌子上六七个高加索年轻人围在一起喝兑了水的伏特加,吃夹着腌肉的汉堡。纯的伏特加价格很高,酒吧就用伏特加掺上水和食用酒精来卖,这种酒被称作&ldo;匕首&rdo;,很少的量就能让人兴奋和暖和起来。
&ldo;你投了谁的票?&rdo;头发染红的女人大声说。
&ldo;还用问,投票给牛屎也不会投给彭&iddot;鲍尔吉!&rdo;男人满嘴的酒气,捏着女人的脸要去吻她。
&ldo;够了够了,你他妈的这个狗娘养的,把你满嘴的臭气喷到厕所去。&rdo;女人推开他,&ldo;我也投了和平民主联盟,这见鬼的战争早点结束早点好,我已经受够了。&rdo;
&ldo;是啊是啊,我也投给了鸽派,我是爱好自由的小鸽子。&rdo;面目柔腻的男人扑着双手像是小鸟儿一样往女人的胸口蹭去。
距离高加索全民公选的结束只有不到72个小时了,即使在这里也满是政治评论的声音。
&ldo;不该相信鲍尔吉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我们投票支持了他,他说要自由,可是他给了我们什么,只有连干净的酒也喝不上的苦日子!&rdo;对面桌子上的男人骂骂咧咧地高举起杯子,&ldo;要和平!&rdo;
&ldo;要和平!&rdo;所有人都举杯。
抽雪茄的男人感觉到自己扶着的年轻人身体震了一下,而后他被推开了。
年轻人痛苦地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慢慢走到那桌子男女的面前。女人正搂着两个男人的头蹭在自己的胸脯上,周围的人高声笑着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
年轻人拾起其中一个人面前的盘子,重新扔回桌上。瓷碟摔碎的巨响令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侍者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看,抽雪茄的人狠狠地皱了皱眉,从口袋里又摸了一张一百美元出来拍在侍者手里,然后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打发他走了。
&ldo;好吃么?&rdo;年轻人问那个自称小鸽子的男人。
小鸽子意识到自己遇上了找茬的人,他的个头不高,略微有些惊惧,一边小心地闪避一边试图悄悄地去摸酒瓶子。
&ldo;好吃么?&rdo;年轻人拿起他吃了一半的汉堡,慢慢地抵到他嘴边。
&ldo;味道……味道不错……&rdo;小鸽子的脸色越发难看,他被那个汉堡压着往后退去,够不到酒瓶了。
&ldo;好吃就多吃一点。&rdo;年轻人把汉堡用力地塞进了他嘴里,他的动作忽然间变得凶狠暴力,掰着小鸽子的下颌强迫他狠命地咀嚼着嘴里的汉堡。在他的力量下小鸽子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他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嚎,粗麦的面包里渐渐地渗出血来,也不知道是咬破了舌头还是折断了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