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我问宁萱:&ot;这次坐飞机,没有头晕吧?&ot;
&ot;没有,我想着快要见到你了,今天飞行的时间也仿佛缩短了许多。&ot;宁萱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我的胸口。
记得第一次见面,我们分别的时候,晚上我送她回宾馆,她的头不经意地靠在我的肩上。而这一次,她像一只温柔的猫,主动地蜷缩在我的胸口。我的胸口是她的港湾。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半年了,她已经留起了好长一段的头发,浓密乌黑油亮的头发。我把她往怀里轻轻地一揽,搂着她的肩。
&ot;我还是觉得有点累,我闭目打个盹吧。&ot;宁萱轻声说。
我点点头,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头。怀中温香软玉,一刹那间,我觉得自己是如此幸福:拥有一个爱人,也就拥有了世界。孤独像潮水般退去,我像一个柔软的岛屿,在海洋的中心展露出自己的身躯。
她像孩子一样依偎在我的胸口。汽车在三环路上奔驰着,沿途的高楼大厦逐次闪开。她的呼吸是均匀的,她把心交给了我。
我低头注视着她的脖子,雪白的脖子上一层细细的茸毛。我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抚摸她那像玉石一样温润的脖子。我俯下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脖子。
她在我的怀里扭动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说:&ot;你弄痒了我。&ot;她的眼睛半闭着,她在悄悄地看我呢。
车到了稻香园。我们上楼放下包,准备回学校吃饭。
宁萱仔细看了看房间,在房间的中央像天鹅一样转了一个圈,然后对我说:&ot;这一次,房间似乎更加干净了。&ot;
我回答说:&ot;当然啦,今天有最尊贵的客人降临。&ot;
我们牵着手下楼。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想牵她的手却被拒绝的往事,便打趣地说:&ot;上次你为什么不让我牵你的手呢?你可知道,那一次,我鼓了多少的勇气?&ot;
她用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叹息着说:&ot;唉,你真是个小傻瓜,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女孩的心思呢?好多时候,女孩说&039;不&039;其实是说&039;是&039;。那时,我心里很想你来牵我的手,可是我嘴里怎么能说出来呢?你也真是太傻。那次整整一个晚上,你居然连我的手都没有牵过一下。怎么,后来感到后悔了吧?&ot;
&ot;你喜欢我这个傻瓜,说明你更傻。&ot;我假装生气地说。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
说话间,就下了楼。北京的春天,风沙很大,一出门便遇到了沙尘暴。沙粒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几秒钟之间,唇舌之中就有沙粒侵入的感觉。从山清水秀的江南,来到粗冽的北京,真是难为宁萱了。
风沙吹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我们手挽着手走路,恨不得全部的身体都贴在一起。我们不让我们的身体之间有一点的fèng隙。
我们又走进学校里的那家&ot;家园&ot;餐厅。我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这家餐厅里吃饭的。
进门之前,我心里想,要是我们上次坐过的那个座位还空着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们还是坐上次坐过的那个座位。
一走上二楼,我首先便把目光瞄准我们上次坐过的那个角落。心中的石头一下子就落地了:那个座位还空着。我们径直便向那里走去,简直就像是去抢占一个至关重要的高地。我是那样地急切,三步并作两步。
坐下来之后,我们才面对面地笑了。笑容中,我们有一种心领神会。
我还是请宁萱点菜。她又点了上次的那几个菜--香菇菜心、滑溜牛柳、萝卜丝鲫鱼汤。我们像是两个电影演员,在继续着一段妙不可言的情节。却没有一点点&ot;表演&ot;的感觉,好像是在一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下,自然而然地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未名湖。校园的每一条路我都耳熟能详,我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走。毕竟,这个地方我已经呆了将近七年。但是,今天走在校园里,感觉跟平时完全不同。因为宁萱在我的身边。她一个人就改变了整座校园。她不停地问我,这座建筑是什么,那座建筑是什么,她的每一句询问,都挑动了我对校园的新奇感。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未名湖。湖边,我曾经一个人来了无数次。心情烦躁的时候,来这里让自己安静下来;心情欢悦的时候,也来这里,让湖水和高塔分享我的快乐。湖和塔几乎成了我生活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我经常面对着它们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