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无防备的四肢在床上摊开,暗淡的屋内淡淡地流淌着只有赵禹能看见的光的河流,顺着呼吸、血管在体内游移。
如果是穿着衣服可能还不会这么强烈,完全没有衣物阻隔,流淌的甜美能量源源不断地外溢,周围都是舒适清新的草木芳香。
高天笑自己都没注意到吧,就算迷迷糊糊经常忘记浇花,那些原本需要细心呵护的植物,也可以在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的浇灌下活得凑合。高浓度外溢的诱原,真是天赐的礼赞一样。
感受到了布满头皮的麻痒和体内汹涌的能量冲击,赵禹险些跌下椅子,他赶紧帮高天笑把被子盖好,逃一样地离开了宿舍。
在课堂上冷静下来没多久,手机的呼吸灯闪烁,赵禹心里仿佛有了某种预感。
黑色的屏幕亮起来。
——天笑[猫]:我死了。
果然应验。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傻笑的赵禹,默默地收回了毫无防备的温暖神情。
——谁叫你又熬夜了,醒了就赶紧下床,把桌子上的饭热了吃。
——我下不去,身体跟床融为一体了。
——下来吧,上午的课解决了不用担心,录音笔在桌子上。
——感恩的心,感谢禹哥。
过了一会儿,估计把自己拾掇好了的高天笑又给赵禹发了一条信息。
——我睡懵逼了都没注意,禹哥你还好吗?
——你觉得呢?[微笑]而且现在是春天[微笑]我已经要爆体而亡了。
——土下座[笑哭了]。下课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勾引]
赵禹除了把自己的后槽牙咬得更紧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
本来赵禹以为自己已经能习惯高天笑这个诱原在身边了,可是耐不住天时和本能。
在那个夏夜的睡梦中,诱原的能量随着升高的体温和燥热的环境而散发得格外活跃,被此笼罩的赵禹因而梦见了无限的春光。惊醒时,只能在下身闷湿的床铺中尴尬地看着自己毛绒绒的尾巴和头顶冒出来的飞机耳。比常人敏感多倍的感官因为停止压抑而唤醒,周围的世界更加清晰明确地展现在赵禹的脑海中。
包括高天笑震惊、完全失掉血色的脸。
本来赵禹以为,向来对新异事务接受度极高的高天笑并不会对这种事情反应过度。可令赵禹也慌了神的是,高天笑的眼底写满了惊异、抗拒和恐惧,面如金纸地冲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