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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京介一边用手指着画在纸上的图形，一边为大林说明，然后就在大林眼前把凶器放进护胸内侧，再站起来，当场&ldo;哆!哆!哆!&rdo;地跳了几下给他看。

正如京介所说的，夹在里面的凶器并没有掉下来。而且，其尖端是笔直地向着腹部。

&ldo;……怎么样?在这种状态下，只要二人激烈地碰撞，那么，利用加在护胸上的强大力量，就能准确无误地用凶器刺中对方了!……也许他是利用石川洋戴着护面罩的时候，假装在修理护具而靠近他，于是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将凶器夹在里面。&rdo;

&ldo;原来如此!如此一来，就可以很轻易，而且正确无误地用凶器刺杀对方，同时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要是能接近石川洋的人，都有可能。只是……&rdo;

大林扁扁嘴，露出困惑的神情。

&ldo;你终于想通了吗?&rdo;

京介拿着竹剑，把石川在比赛中采用的各种姿势，包括立礼、拔刀、蹲踞、正眼（中段姿势），和上段等姿势，一一在大林面前演练。

刚才，京介对着镜子练习，大概是想确定一下，在做那些动作时，护胸向上掀起的程度吧!

&ldo;京介，那样不行的!护胸向上抬得那么高，很不自然。不论是谁看到，都会马上看出来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东西。而且，如果夹带了那么长的东西，本人一定会立刻发现的!&rdo;

&ldo;至少，如果是这个的三分之一长度就有可能……&rdo;

&ldo;是啊，要是只有五、六公分……不，只有三、四公分的话，就不会显得那么不自然了。不过，凶器的长度确实是十五公分，和伤口的深度一致。&rdo;

&ldo;……&rdo;

京介用指尖在额头上使劲地摩擦，那是他陷入深思时的习惯动作。

&ldo;老实说，我们今天也做了实验。……看看岸本的犯罪行为是否可能成立。&rdo;

大林把今天在搜查总部实际演练的事，扼要地对京介说明。

&ldo;结论是岸本可以刺杀石川。&rdo;

&ldo;不过，岸本不是没有杀人的动机吗?&rdo;

&ldo;他有类似动机的意念。目前，我们的刑警正在调查。&rdo;

大林把那位刑警所主张的竞争对手的说法，当做一个例子，告诉京介。

&ldo;……那是错误的。伯父!由于想要赢过对方的意念高涨，而转变为杀机的想法，看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不过，这种情形并不适用于岸本。……尤其是在剑道方面，无论是岸本，或者被害者石川，都是虽然年轻却不平凡的男子。他们两人都拥有可以称得上天分的敏锐反射神经与直觉。此外，他们也都具备了耐得住流血流汗的激烈练习之精神与体力。……的确，即使在我看来，他们两人的力量确实不相上

下。正如伯父所说的，那样的两个人，拥有强烈的竞争意识，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他们所想的，都只是如何使自己更强。为了使自己愈来愈强，就必须付出或多或少的牺牲，然而，把劲敌从这个世界抹杀掉，并不能使自己更强。不如说，他们都会这么想：正因为有竞争的对手，才能够自我提升。这和真正的艺术家为了提升自己的艺术生命，而投注所有的心血一样。在体育世界里，假如没有那么杰出的人物，就无法造就出令人崇拜的名选手了!那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想杀害对手呢?事实正好相反。倘若你想在剑道界找寻凶手的动机，那么，我认为应该反过来，去调查那些遭受挫折的人!&rdo;

大林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他虽然以略带困惑的神情听着，但心里对京介所言，也能够理解。那些复杂的道理姑且不论，对自己的对手起了杀机，想必是在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之时吧!但是，岸本并未败给石川。何况那天占上风的是岸本。‐‐诚然，若说岸本为了石川的剑形优于自己，而起了杀机，确实难以接受。

&ldo;再说，还有犯罪现场的问题，对岸本而言，那等于是自杀行为。而且，现场的剑道界人士都一致认为岸本的剑尖在比赛中充满生命力，不像是企图犯罪者的剑尖。虽说是主观的看法，但那都是足以代表日本的精通剑道人士的意见。这一点应该不容忽视吧!&rdo;

听京介的口气，似乎并不认为岸本是凶手。

&ldo;不过……&rdo;

大林仍然无法释怀。

&ldo;京介……警方的搜查行动目前可说毫无进展。案发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们依然在原地不动，连应该从何处展开行动都搞不清楚。&rdo;

在灯光下，大林的眼神好似老人般地无精打采。

&ldo;……&rdo;

京介再也插不上嘴了。

当二人默默相对时，窗外传来电车通过的声音。老旧的木窗，因此发出&ldo;喀哒喀哒&rdo;的震动声。等电车的声音远去后，街道上人声鼎沸的喧哗声又在窗外响起。突然，巡逻车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不久，又拖着长长的尾音消失在黑暗中。

&ldo;好像是在车站那边发生车祸吧!像这样的事件还算好的呢，因为原因很清楚。然而这次的命案却完全无法掌握凶手的真面目。……&rdo;

大林看着窗外，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