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厅内,卫璪面露惆怅,眼中似有落寞伤怀之色。
“叔宝,你可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命人去东街买我们最爱吃的米糕,如今想起来,已经许久未曾吃过了。”
卫玠一听,亦面露失落之色,随即扬起了一个微笑,安慰道:“哥哥是想吃米糕了,这有何难,不如我现在去替哥哥买回来。”
卫璪望着卫玠,眼中闪过几分犹豫,随后轻轻点头,卫玠顿时就起身朝门口跑去,然后回头对卫璪笑了笑,扬声道:“哥哥,我马上就回来。”随即就跑了出去。
霎时,卫璪敛去脸上的笑意。
阿瑶微微对卫璪颔首,卫璪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森寒的冷色,似那出鞘的利刃,嗜血无情。
王聿,这回你插翅难逃。
卫玠刚买到米糕,便急匆匆的选了条小路想赶快回府。
瞬间,只见三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落下来,手持长刃,剑片闪动着煞人的寒气。
卫玠大惊失色,平时她根本没招惹过什么仇家呀,怎么一个个的都想杀她,卫玠立刻转头,顿时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片漆黑,软绵无力的倒了下去。
“将她带走。”
卫璪换上了卫玠的衣服,随即出现在了东街,寂静无声的街道,阳光仿佛一瞬间隐匿在云层之中,风萧瑟,凄凉而冰冷。
王聿此时刚从将军府出来,便收到卫璪派人送来的消息。
卫玠失踪了。
王聿一惊,心中闪过几分怀疑,随后命令阿烈前去探查,不一会儿阿烈便回来了,他捡回了一枚通透无暇的玉佩,王聿不会忘记,这是之前他送给卫玠的玉佩。
王聿微微迟疑,瞬时心头翻转过无数思绪。
“侯爷,就在方才,有人看见卫二郎在东街被一帮黑衣人带走了。”
王聿倏尔起身,华袍逶迤,蔚蓝色的眼眸露出森寒凌厉之色,犹如那炼狱之中的摄人心魄的魔。
“去东街。”王聿打消了心头的疑虑,随即朝东街而去。
身后的阿烈面露一丝担忧,侯爷早已命令他们的人离开洛阳,去长安待命,若此时侯爷遇险,后果不堪设想。
刚到东街,便见几个黑衣人身法敏捷的往前疾速而去,背上似乎还背着一个人。
王聿瞳孔一缩,那是,卫玠。
随即飞快追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那黑衣人却突然消失了。
雪地上残留下一窜脚印,不知何时,白雪从苍茫浩荡的天际中缓缓落下,山色朦胧,素白的雪花落在王聿的身上,王聿心蓦然一沉。
“敏阳侯,别来无恙。”只听见一道恍若从幽幽空谷中传来的声音,低沉而又冷冽如冰。
王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狐裘锦袍的青年缓缓走来,面容无暇胜雪,步伐优雅而从容,恍若行走在九霄云外,一举一动皆是高贵温雅,白雪映衬下,青年唇边衔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又隐隐透着几分冷酷。
青年的身后,站着无数个手持长剑的蒙面黑衣人,肃穆森然,周围,雪交织落地微微摩擦发出稀疏的声音,风依旧寒朔。
王聿掩去眼中的惊异之色,轻轻的抬起下巴,若有所思的笑道:“别来无恙,豫章王殿下。”
随即只见司马炽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青年,正是身着卫玠衣服的卫璪。
王聿眼中笑意更浓,盐雪如雾,王聿平静的立在风雪中,细致明媚的脸容如艳丽的琉璃,从容而淡然。
“殿下好计谋。”
司马炽停在离王聿五步之遥处,温雅华丽的面容上看不出息怒,他轻轻的抬手接住了一片薄雪。
“此刻,你如同我手中的一缕雪,生死掌握于我手中。”
司马炽淡淡的看着王聿,眼中隐隐流动着几丝冰冷。
“殿下太过自信了。”
王聿轻轻的后退,借助地势霎时腾空而起,抽出腰际的长刃径直朝司马炽刺去,足下扬起雪雾,剑刃在空中潋滟起一道艳丽的光芒,司马炽瞬时足下轻点,侧身躲过那锐利的剑刃,那雪雾霎时掩盖过了众人的视线,又见王聿扬剑激起千层雪雾,刃如秋霜,带着削金断玉之势飞舞而来,身后的黑衣人略有些惊慌的躲开,脚陷入厚厚的雪中,步伐缺少了几分干脆利落。茫茫白雪中,众人只见那年轻的公子恍如踏雪索命的玉面罗刹,剑光闪烁间,雪地中开出一簇簇妖艳的绯红色。
趁黑衣人步调已乱,王聿转身向山后疾速而去。
司马炽唇角轻扬,王聿,后面还有我送给你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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