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应该很充分。霍骋野一下子静下来,分明他周围围满了医护人员,人声嘈杂,但在这瞬间,他什么都听不到了。要不是还能听到护士的声音和沉重克制的呼吸声,季行简几乎以为手机突然断了线。“我再问一遍,你在哪儿!”霍骋野突然暴怒,牙齿都要咬碎了,眼底泛起红血丝,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季行简,将他锁起来。分手?这辈子都别想!床也上了,恋爱也谈了,家长都见了,现在一句不喜欢就想和他撇清所有关系,不可能!就算不喜欢,也别想离开他身边。因为他喜欢,喜欢的东西就要得到,占有,如果他想跑,就抓回来,关起来!“霍先生你冷静……”“冷静个屁,让开!”“快来人摁住他,不能让他出去!”“操!别碰我,滚!”“镇定剂呢,快点!”“……”手指一阵刺痛,季行简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攥住了龙舌兰叶子边缘的疏刺。连忙松开了,看不见伤口,却残留着那股钝如刀割的疼痛。“我不想见你,别来找我。”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在霍骋野急促的呼吸声中,季行简挂断电话,直接关了机,然后跑到厕所扶着马桶不受控制的吐了起来。小野焦急的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低低哼叫着,门外似乎传来动静,它急切的冲了出去,因为对新房子的空间结构不太熟悉,过程中撞了好几下。俞思齐火急火燎地进门,四下寻找季行简的身影:“人呢!”“汪!”小野在前面带路。听到俞思齐的声音,季行简赶紧站起来用凉水冲了把脸,虽然掩盖了泪痕,但遮不住泛红的眼眶。俞思齐听到季行简怀孕且搬家的消息后气急败坏,直接奔机场,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折腾,终于见到了季行简。原本他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看到季行简难受成这样,除了心疼再无别的情绪。卧室内,俞思齐将枕头叠起来让季行简靠上去,时不时看向他的小腹。季行简知道他有一肚子疑问,低声说:“你有话就问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顿了下,俞思齐改口,“我给你点外卖。”“什么都不想吃。”季行简蔫蔫的垂着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儿。俞思齐这个样子让他如芒刺背,还不如直接骂他一顿好。彼此无言了十几秒,俞思齐终于有了发作的趋势,眼中除了担忧,还有愤怒和委屈:“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学会先斩后奏了是吧,你就不怕我跟你绝交?”“不怕,因为你不会。”被完全拿捏的俞思齐气的瞪他:“……我早晚得被你气死!”“对不起……”俞思齐递给他一杯水,质问道:“孩子谁的?姓霍的还是那个姓邵的演员?”除了这两个人,他想不到季行简会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将霍骋野放在前面,是因为他觉得霍骋野的可能性会大一点。季行简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没敢说话。从他细微的表情中,俞思齐判定自己猜对了,二选一,结果就在眼前,“霍小野?”犹豫三秒,季行简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俞思齐倏地拍了下大腿,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接着又问:“你自愿的还是他强迫你的?”“自愿……”“喜欢他?”“嗯。”“那你跑什么?”俞思齐不理解季行简这么做的原因,“你们吵架了?不对呀,你不是那种吵架就跑路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季行简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了俞思齐,包括霍骋野对oga信息素过敏的事情。他越说越心虚,手指不由得攥紧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故事戏剧性太强,俞思齐花了好长时间才理清剧情,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你可真行。”季行简低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俞思齐是朋友,亦是家人,欺瞒家人,他自知有错。俞思齐这人吃软不吃硬,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且及时向他坦白,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我也有错,这段时间只顾着工作疏于对你的关心。”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责骂或是生气也没意义,俞思齐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那你现在有何打算,师母那边呢,你怎么解释?”“就待产……我不想让师母和老师操心,等生完再告诉他们吧。”俞思齐轻轻摸了下他的小腹,“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师母那里我会帮你圆谎,一会儿我向公司请假,这段时间留下来照顾你,省得你无聊烦闷,憋出什么产前抑郁之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