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灯下,霍骋野五官英挺,闭眼的模样很安分,抱着抱枕的行为还挺乖巧。满怀心事,季行简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挺拔的鼻梁骨,用气声问道:“霍骋野,你到底有没有说喜欢我啊……”知道睡着的人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季行简抿了下唇,正欲收回手。倏地。沙发上的人睁开双眸,醉意盎然。下一秒,手腕被握住。alpha语调幽幽,透着点小哀怨:“你明明听清了,为什么还假装没听清,害得我大气都不敢出。”怀里的抱枕滚到季行简脚边停住,季行简瞪圆了眼睛,似乎是被吓到了。心猛烈的跳动着,在这寂静的夜里,一声一声显得无比清晰。霍骋野竟然没睡!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句“我喜欢你”不是他的幻听,霍骋野真的说了!霍骋野喜欢他!“你……喜欢我?”混混沌沌中,季行简不太确定的问,万一是醉话呢?闻言,霍骋野抓着他手腕的手慢慢松开。再然后,季行简就看到霍骋野脸红了。真的很夸张,从额头一直红到脖子,就连耳朵都是红的。这还是季行简第一次看到霍骋野这副样子。“对,没错,我就是喜欢你。”霍骋野像是被发现了秘密的小孩儿,恼羞成怒般瞪着季行简,“需要我拿着大喇叭满小区喊吗?”“……”霍骋野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算了你别说话,我不想听,我才不会给你拒绝我的机会,哼!”说完,霍骋野将地上的抱枕捡起来,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季行简,然后用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因为实在是腿长,他整个人微微蜷缩着,显得有些委屈巴巴的。怔然半晌,季行简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还没开口,霍骋野率先出声,反应很剧烈:“别跟我说话,我不听,也听不见,我聋了。”——凌晨三点多,季行简终于有了困意。半梦半醒中,房门似乎被人推开了,很快,床侧下陷,带着还未散尽的酒气,激的季行简一个颤栗。“霍骋野?”季行简瞬间清醒。霍骋野轻哼两声,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声音沙哑,但很撩人:“季行简,我喜欢你,你听清了吗?”“嗯。”季行简发出一个鼻音,看似一脸淡然,指尖却不受控制的收拢,就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他不确定霍骋野是不是还在说醉话。“听清了就好。”霍骋野将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我想上厕所。”“那你去啊。”又没有人拦着他不让他去。被子里,霍骋野的手握住他的,揉搓着他的指节,“你陪我去,你不陪我我就憋着。”“……”“憋不住我就尿床上。”什么东西?霍骋野的语气和表情,完全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样子。为了保住自己的的床,季行简无奈起身。“……好,我陪你去。”本以为霍骋野上完厕所就会消停,殊不知这只是开始。“我恶心想吐,你抱我去吐一会儿好不好,不然我吐床上。”“我身上全是酒味,好难闻,我要洗澡,你帮我。”“我渴了,你陪我下楼喝水,手呢,牵牵,不然我不走。”“季行简,你怎么不理我,你生气了吗?”“你干嘛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怕我偷偷在被窝里放屁吗?”“……”季行简再好的脾气也被他给磨没了,恨不得找根棍子给他敲晕,强撑着眼皮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睡觉?”“要有晚安吻才能睡。”——怀孕,感冒,低烧,又被alpha折腾到凌晨,季行简发起了高烧,体温飙到三十九点五,人都快烧傻了。幸好霍骋野发现的及时,连人带被子抱到车上,飞奔赶往医院。迷迷糊糊间,季行简听到霍骋野被人大骂一通,来不及细听,人已经昏睡过去。再次醒来似乎是晚上,吃力的睁开眼,霍骋野满眼担忧的样子映入眼帘。躺久了浑身肌肉酸疼,季行简皱着眉动了下,被霍骋野按住:“别乱动,你手上还扎着针。”霍骋野的手贴着季行简的侧脸,带来些许凉意,季行简忍不住用滚烫的面颊蹭了蹭,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呼吸间都是滚烫的气流。“口渴。”嗓音极其沙哑。霍骋野赶紧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喂到他嘴边,为了方便插上了一根吸管。就着吸管喝了大半杯水,季行简吐出吸管,示意自己喝好了。闭着眼休息了片刻,季行简勉强打起精神,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