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许久不见,兰兰的身体可好些了吗?”潮见汐清冷客套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这个赵总名为赵泽,是潮见汐现今最大的合作商,两家公司已经合作多年,交情甚厚。
“潮先生?”赵泽疑惑的开口,显然在潮氏总裁很吃惊,当然疑惑过后马上又是上前与潮见汐握手,满带感激的说:“兰兰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感谢潮先生介绍的专家团队。”
因潮见汐这些年也算是隐退商界,所以但凡商界与潮氏搭边的合作商,都尊他一声潮先生。
这赵泽为人挺仗义,算是个十足正经商人,只可惜命不好,青梅竹马的妻子在生下女儿时难产而死,可谁想这灾难是一波接着一波,女儿又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到处求医也没有办法治好,还是潮见汐介绍了德国一位专家,这才彻底解决他的第二波灾难。
李若非与那赵先生是正面相对,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个潮先生?后来越想越不对,若是姓只碰巧姓潮,可那清冷的声线不可能如此碰巧。
她背对着所谓的潮先生,虽看不到身后的男人面色是何等的凌厉,但光想到他那寒气如霜的目眸子,便是让她全身阵阵冷汗。
心底那个哀怨那个惊恐,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头一次干坏事就被抓个现行,她现在满脑子想着怎么在潮见汐没认出她前,不动声色的离开酒吧。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法,潮见汐接下来一句让她仿佛置身冰窟之中,他说:“几年前家妻与我一同出席酒宴,曾有幸见过赵总一面,对你的经商之道十分认可,今天看着你过来,忍不住非要过来与你打个招呼,叨扰了。”
潮见汐说着轻松随意,脸上带着很淡的笑意,清冷湛黑的眸子里深如幽泉,一眼忘不到底,让人看不出他心底真实的情绪。
赵泽明显有些愣住,印象中潮见汐没有结婚啊,怎么突然多出个老婆?目光又不自觉转到李若非,打量几眼之后又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潮夫人,真是抱歉,刚刚不知道是夫人,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莫往心中去。”
李若非只觉四肢僵硬血液逆流,拔腿的动作连试好几次,也最终没有提起来。无奈……只得对着赵泽露出一枚比哭还难看的笑,“赵先生哪里话,是若非冒冒失失的,还请您不要见谅。”
这会李若非算是彻底明白,这赵先生还是赵先生,只是不是她约的那个赵先生,人家只是姓赵,被她恰巧的误以为是赵先生。
好绝望,纤细的手指抄着自己的额头,心底生无可恋的转身,看着身后潮见汐,露出史上最绝美的一丝笑容,轻声道:“见汐,回家吧。”
潮见汐只是冷眼瞧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又上前几步将她拉到身后,与赵泽寒暄一会,两人以下次约好一起共进晚餐而结束对话。
李若非在两人说话期间,开始脑补这种谎话该如何圆?例如明明说好加班,为什么会出在这里?而她口中的赵先生又是谁?
潮见汐与赵泽告别之后,回头见着那个站在自己发呆的小妮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脸上许久不见的洒脱不羁的跃然而上。
“别想了,你就算想破脑袋,也圆不了这个慌。”
他打断正在苦思冥想的李若非,绕过她的身侧,回到自己之前的坐位上,一派优雅随间的坐了下来。
李若非只感数道闷雷已经把她劈得七浑八素,像个灵魂出窍的木偶,迈着一步千斤的沉重感,缓缓地走到潮见汐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潮见汐指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实木桌面,待李若非坐下时,手指敲动的动作一顿,身体向后一靠,轻斜在椅背上,对着低沉着脑袋的小女子轻声的开口:“坐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再说了我今天没带枪,你完全可以放心。”
低着头的李若非猛然抬头,眼底除了惊恐还是鄙视,觉得潮见汐这句话是赤luoluo的要挟,如今是法制社会,就算是军官也不能随便开枪。
当然了,心底虽然是这样反驳的,腿还是比较诚实,微微颤颤的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到潮见汐的身边。
潮见汐虽然叫她坐过来,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瓶进口红酒与水果小吃。
李若非像是一只等待被宰的鸭子,为什么说是鸭子,因为她心底觉得鸭子笨,行动缓慢,遇上坏人又腿不利索。
她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氛围,被他凉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那个你怎么会在这?”
正当她问完,服务生将酒与小吃也统统都送上来,他依旧没说话,替自己倒了杯红酒,右手拿着高脚杯轻晃了几下,上流社会的派头做的十足。
轻抿一口红酒,潮见汐转头拿着余光打量一旁的“鸭子”,轻笑一声说道:“约了人,等人。”
约人?李若非这么一听就不对了,脑子第一个问就是,约了男人还是女人,不过这次到是脑嘴没同步,忍了好一会,没敢问出口。
“你呢?不是说加班?”潮见汐问了轻淡随意,脸上也是擎着她看不懂的笑意,只觉有些失落与哀伤。
看他这样,李若非自责的心思又跑了出来,觉得这事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对,所幸坦白从宽,让他不要多想。
“加班是骗你的,今天在这约了一位姓赵的先生。”见他旧不动声色,她咽了咽口水又继续开口:“但不是你心中想象的那样,随意约见陌生男子那种,他也算一位我未见过面的朋友,十年间他写了很多留言给我,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些喜欢我,所以想见见他,让他放开过去,去寻找自己正真的幸福。”
潮见汐红酒一杯接着一杯,李若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怕是这样家没那么轻意相信她,实在不行她也只能等那位赵先生来了之后,用实际行动来解释了。
“其实我是觉得那位赵先生与我很像,我们都用了太长的时间来执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但现在我遇见了你,回想起来觉得自己以前真傻,若是早些放手,会不会就幸福的更早一点。”
一直猛喝酒的男子,这会倒是停下手中的倒酒的动作,昏暗的灯光下,他漆黑的眸子,闪动着她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