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利看看电话,听着它传出的噪音。他将让它响了一会儿,让他们等待着。虽然战术上的形势是他设计的,但他的选择是有限的。交谈,不要交谈。射击,不要射击。移动,不要移动。由于只有三种基本的选择,他必须仔细选择他的行动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次战斗不只是物质的。象大多数战斗一样,这是一件心理的问题。
天气变得温暖。在叶子开始落下之前,天气还是很热。已经80华氏度了,或许会最后一次超过90华氏度。他从他的脸上擦着汗,看着大楼,听着嗡嗡声,让他们从除了热以外还会因为其他东西而出汗。
&ldo;操,&rdo;皮亚吉大骂,砰地放下电话。
&ldo;你们两个!&rdo;
&ldo;什么?&rdo;高一点的说,他叫博比。
&ldo;在大楼里到处看看–&rdo;
&ldo;不!&rdo;亨利说,思索着。&ldo;如果他在外面,怎么办?你从那扇窗子看不见什么。他可能正在门外面站着。你想冒那种危险吗?&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皮亚吉问。
塔克踱着步,呼吸得比通常快了一点,命令他自己思考问题。我将怎样做?
&ldo;我的意思是,这家伙切断电话线,打电话吓唬我们,他好像只在外面等着我们。&rdo;
&ldo;你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rdo;
&ldo;我知道他杀死个五个毒贩,里面有四个我的人–&rdo;
&ldo;他不是在开玩笑的话,我们四个也会死的。&rdo;
&ldo;因此我们必须比他想得深一点,好了?你想怎样处理它?&rdo;
皮吉亚仔细考虑着。他从未杀过人。他从未用那种方式解决过问题。他想得更多的是生意上的事。他也打过人,也打得很重手,那也足够解决问题了,不是吗?
我怎么会做杀人这种事?亨利的想法是对的。你在视线中消失了,可能在角落里,在胡同内,在那些影子内,他们却正好相反。最近的门口,他们经常使用的那个,倾向左侧,你能在绞链上和把它和别的门区分开来。这个门最接近小汽车,那是他们唯一逃离的方法,他们希望能用上它。
是的。
皮吉亚看看他的合伙人。亨利正向上看。隔音板从天花板上拆下来了。就是那里,在平层里,是一个通道的门。它被门销锁住以防夜盗入内。它很容易打开,甚至无声无息,正对着平整的焦油砾石的屋顶,一个人能在那里站起来,走向边缘,向下看,可以袭击在前门旁边的人。
是的。
&ldo;博比,弗雷德,来这里,&rdo;皮亚吉说。他告诉他们战术上的形势。到这时,他们已经猜测出某些事情很严重,但对方不是警察-那是能出错的最糟糕的事,他们想,对方不是警察让这两个人轻松了许多。两个人都有手枪。两个都很机敏,弗雷德曾经杀过人,在河边的费城解决了一个小小的家庭问题。他们两个在通道门下面推过来一张书桌。弗雷德渴望表现示他是一个认真的人,以从托尼那里获得支持,他看来的确很认真。他站在书桌上。这不够高。他们把一把椅子放在书桌上,他才能打开门,看着屋顶。
啊哈!凯利看见那个人站在那里-实际上只有他的头和胸是可见的。步枪上肩了,瞄准线找到对方的脸。他几乎开枪了。他停下了,因为那个人把手伸了出来,四周看看,检查平整的屋顶,再走出来。他想要在那里出来。好。我想我会让他出来的。他想的时候,一辆拖拉机拖车咕咕地过去了,有五十码远。那个人在屋顶上站起来。通过他的望远镜,凯利看见对方的手里有一支左轮手枪。那个人直直地站着,一直在看着四周,然后非常缓慢移向大楼的前面。真的,这不是一个坏战术。首先做好侦察是一个好办法。噢,那就是敌人思考的事情,他想。真糟糕。
弗雷德已经脱去他的鞋。豌豆大小的小砾石弄伤他的脚,在石头下从发粘的黑色的焦油散发出的热量也很难受,但他不能发出声音-而且,他是一个坚韧的人,因为有人已经在特拉华河的岸上领教过了。他的手在他的手枪上的紧紧地握着。如果那个家伙在那里,他将跳下来干掉对方。托尼和亨利会将尸体拖进来,用水洗干净血迹,继续工作,因为这是一次重要的生意。走到一半的弗雷德现在被他们关注着。他用脚接近缘,身体后仰,直到脚趾够到屋檐下低矮的砖墙。然后,他快速地向前倾,枪向下瞄准-什么也没有。弗雷德在大楼的前面来回看着。
&ldo;他妈的!&rdo;他转身了,叫着,&ldo;没人在这里!&rdo;
&ldo;什么?&rdo;博比的头探了出来,但弗雷德现在检查汽车,看看有没有人蹲在那里。
凯利告诉自己,耐心总会有收获。只要心里有了计划,这种想法就能让他轻易地干掉那些没经验的家伙。当他的余光发现了出口处的动静时,他朝左边端起了枪。一张面孔,白色,二十岁,黑眼睛,正看着另一个人,一把手枪在他的右手里。
目标现在有了。先干掉他。凯利把十字准线放在对方的鼻梁上,柔和地紧压了扳机。
枪声。弗雷德的头转了过来,他听见了湿润而坚硬的声音,但他没有见到什么东西。他什么也没听见,除了那湿润、锋利的声音,但现在有铿锵声,好象博比的椅子滑倒了,书桌和他落下了地板。没别的了,没有明显的原因,他的脖子后面的皮肤却结成了冰。他从屋顶的边缘往回走,看着周围,他的脑袋只能想想平面上的东西。什么也没有。